这个人真是计划周详,心思缜密。为了替钱若水脱罪,他连楚瑜都杀了。除了裴语馨死得冤枉之外,没有人遭到牵连。可谓是完美至极。
王赞拿,杜恪辰对此反应平静,只有管易暴跳如雷,一副想发作而又无从发作的暴躁模样,与他平日儒雅的作风截然相反。
“葬了吧。”杜恪辰随意看了几眼,语气生冷,“不过就是个细作,没必要大肆张扬。”
管易却大声喝道:“我不信她会自刎!”
杜恪辰无心在这上面纠缠,疲累地揉了揉额角,“王赞,你带管先生去看个仔细。”
他们离开后,屋内只剩他和叶迁。叶迁转身迈步要走,被杜恪辰叫了回来,“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叶迁停步,“末将没什么可解释的。”
“你刚回来就指证楚瑜,而楚瑜却畏罪自杀了,如今死无对证,你让本王如何相信人是楚瑜杀的。且你不觉得楚瑜死得甚是蹊跷吗?她在府中三年,被你发现是细作后断了双腿,因太妃中了她的蛊毒,必须定期服用她的解药。这也是她活着唯一的意义,可**之间,她毫无征兆地自杀了。就因为她杀了裴氏,所以她就自杀了,这不是楚瑜干得出来的事情。她求生的意志很强,就算本王把他一个人扔在西院,行动不便的情况下,她都如同杂草般顽强。现在,她死了,在本王没未完全查实的情况下,她死了……”
杜恪辰冷笑出声,“而且你不在府中多日,她怎么会知道你今日会回来,还那么凑巧,就知道你会一眼识穿。对了,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会验尸。”
叶迁低头转身,垂眸回道:“末将只是正好知道蛊毒的症状。”
杜恪辰望向门外,一片素白晃得他视线模糊,“从哪学来的,本王不记得军中有解毒的高手。”
“之前太妃被楚瑜下毒后,末将特地找了大夫问过解毒之法,顺便也了解了一下。”叶迁对答如流。
“找的哪位大夫啊?”杜恪辰又问:“本王想见见他,让他验一验解药的真伪。”
“他已经不在凉州了。”
“那他姓甚名谁,本王派人寻访。”
“时日久远,我……”
“忘了?”杜恪辰打断他。
叶迁点了点头,”末将……“
“还是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叶迁扑通跪地,“末将不敢欺瞒王爷,只是时日久远,又不曾刻意去记。”
“你说你是昨夜没有见到庞统回营,可王赞分明叫人去军营知会过执夜的统帅报备,庞统感染风寒留在王府。也就是说,你不是今早才出的营,否则你又怎会不知此事而私自出营。你顶撞太妃,本王不想追究,可是你胆子越来越大,连本王都敢欺骗。”杜恪辰的声音越来越冷,“不要仗着你是本王带大了,你的胆大包天,放肆而为,以为本王不敢治你的罪吗?”
叶迁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接。
杜恪辰的脸色不断地沉了下去,“你是本王养大了,你可还记得?”
叶迁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王爷养育之恩,叶迁没齿难忘。”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多大来着?”
“末将也不记得,浑浑噩噩地长大,没过过生辰,也没人告诉我到底是几岁。”
“那养大你的人是何方人士,我记得捡到你的时候,你说着一口流利的京腔,想必是在京城。可我为何会在漠北捡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