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皇后甚是不满。”沈太后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悦色,她要是有这样的儿媳,何愁今上不争气啊,可惜祁艳也是个不长进的。
“臣妾与皇后的心情,一如太后对母妃当年。”
沈太后大怒,“大胆!”
“太后息怒。”钱若水垂眸,“废掉皇后,对太后和臣妾都有好处。臣妾听说,太后母家有一儿郎,能征善战,却在征北军中无所作为,被祁艳的父兄压制着,无法升迁,可两军对垒之时,齐国公却以他为先锋。他若是能执掌征北军,应该会比齐国公更有作为。”
“你想怎么做?”太后同意了,她太想除掉祁艳了。沈家被祁家压着,多年来没能一展所长,正是因为祁家有兵权,而沈家没有一兵一卒。
说服了太后,钱若水一身轻松,立刻手书一封交给银翘送到政事堂,让钱忠英着手弹劾齐国公,逼他交出兵权。这事由钱忠英来做,得心应手,他手中早有各朝臣的把柄,只需要找出相应的证据,就能致人于死地。说到底,没有人是清白的,更何况是位居人臣,手握重兵的一方统帅。
只是,在朝堂中上奏之人,该是何人,钱忠英尚没有人选。
钱若水倒是想了一个人选,这个人是裴江。
裴江是今上的人,让他公然与齐国公叫嚣,岂不是自相残杀,叫今上面上无光。可裴江出面,今上不会杀他,朝臣还会以为这是今上的授意,会群起而攻之。
钱忠英却此表示赞同,不论是他,还是沈礼京,都不会引发朝臣的关注,只会被当成是党争而已。
可是如何让裴江具本上奏,这是一个问题。
又是一日朝会结束,钱忠英带了人捧着一个个食盒来到和风阁。他禀明今上,钱若水吃不惯宫里的食物,特地让府里的厨子做了一些她爱吃的菜色,送进宫来。
跟着钱忠英进宫的小厮人高马大,一手捧着食盒,一手还拧着藤篮,身后还跟着一个手中只拿了一匹绸缎的小厮。
钱若水瞧见这两个人,眉眼顿时都开了,“兄长,遥遥。”
霍青遥把手里的绸缎扔给她,好奇地盯着她的肚子,“你真的有了?”
钱若水睨她,“别看了,宝宝会害羞。”
“啥?”霍青遥懵了,“他还会害羞?”
“他踢我了,不想被你一直盯着看。”钱若水指着刚被宝宝踢过的位置,“他刚刚动了。”
“动了?”霍青遥万般兴奋,“他怎么还会动的!”
钱若水翻了一记白眼,“夏辞西,快让她也怀一个,省得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夏辞西放好食盒,宠溺地拍拍霍青遥的脑袋,“小点声,我们是偷偷进宫,太张扬会被人发现的。”
霍青遥闭了眼,眼睛却还是看着钱若水的肚子。
钱若水不理她,对夏辞西说道:“看来,夏家二百多来隐姓埋没的日子,该在你我的手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