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钱若水冷声警告她,“刀剑无眼。”
“你敢动本宫,你也活不了!”祁艳还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算是被刀抵住脖颈,眼神中仍是流露出跋扈的傲气。
刀又逼紧一分,祁艳身子陡然一僵,“钱若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厉王殿下若是回不来了,我腹中的胎儿就是大魏的希望,和你的性命相比,又有何惧。”钱若水淡然笑起,唇边张扬,带着她不顾一切的果敢与勇气。
她还有什么可怕,怕恐惧的不过是他再也回不到她的身边。
“你能生下子嗣,我也可以。”祁艳声音收紧,可她还是不会示弱,她的骨子里就没有屈服二字。她此生最大的妥协就是嫁给今上,放弃她爱着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辜负,是遗弃。
“没错,你是可以,可是你不愿意,你若是愿意的话,不会七年内一无所出。据我所知,你的含元殿今上都不能随意出入,每月的初一、十五你都不肯履行你身为皇后的义务。”钱若水神情不变,“就算你现下肯,可能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你什么意思?”
“就算你肯,太后不会肯,朝臣不会肯。你要是说今上肯听命于你,我想这也是你自己天真的想法罢了。”钱若水眸底发沉,“男人嘛,怎会七年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看看厉王,这些年除了正妃,还有侧妃、侍妾,府中还有通房侍婢。你说他心中有你,自然是有的,可也不妨碍他恋上别的女子,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而今上是大魏的天子,六宫之中的绝色女子不在少数,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要是今上勤政,把心思都花在朝政上。可你看看这天下,民不聊生,灾荒四起,他如此的无所作为,你会相信他是一个勤勉的皇帝吗?很显然,他不是。你处死的沈家送进宫的女子,只是他故意让你知晓的而已,想因此激化你与太后的矛盾,激化齐国公与朝臣的矛盾罢了。”
“鲜卑慕容扰我北境,可齐国公手握三十万的征北军而无所作为,他享受着高于镇西军两倍的军饷,却连一个小小的鲜卑慕容部落都无法抵抗,若是强大的拓跋部发动战争,征北军就是大魏的软肋,可长驱直入,兵临建康城下。你以为今上会因为爱你,而一再地容忍齐国公独掌一方兵事,却无法成为他的助力吗?”钱若水的眼中尽是鄙夷的微芒,今上对祁艳的爱已经到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地步,不仅是纵容她,连齐国公都委以重任,甚至还重用了陈少严。一个帝王若是只凭感情用事,他注定不会有所作为。
“你胡说,他是爱我的,他不会看上别的女子,他答应过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皇后。”
“对,是只有你一个皇后啊!”这是祁艳一生最骄傲的资本,有一个愿意为他荒废六宫的男人,还有一个为她让出十年天下的男人。她何德何能,能占尽天下至宠,却仍是不知足。
钱若水压下心中的不悦和想一刀结束她的冲动,“厉王不也答应过你,要娶你为妻,可他还是为了他的家国天下,而弃你于不顾。男人的诺言都是不可信的,更何况是帝王之尊。你想想这两年来,朝臣们的进言都是什么,呈上来的折子都是建议今上开后宫,传子嗣。听多了,总是会心动的。”
“他不会!”
钱若水不知道祁艳哪来的信心,会执着地相信她不爱的男人会爱她一如始终。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