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萧云卿滴水未进一整天。
入夜后,有宫人来报,钱若水抬腿就往萧云卿的宫室走去。一进去,她二话不说捏住她的下颚,往她嘴里灌水,然后阖上她的嘴,不让她吐出来,直到确定她已经吞进去,再重新又灌进去。
“都看清楚了没?”钱若水对宫人们厉声道:“知道怎么灌了吗?就这样灌,不吃饭可以,没人拦着,但这条命给哀家留着,哀家一定要看着她从这个宫里出去,活着出去。”
宫人们缩了缩脖子,怯怯地应了一声。
“她要是死了,你们就活不了。你们自己选吧,是一起死,还是一起活。”钱若水没有玩笑之色,染了戾色的眸光从萧云卿的脸上淡淡划过,“你想死,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你一直都占据着上风,为何连个栖身之所都不给我留。”萧云卿愤愤地看着她,“若不是因为你,陪着他一生一世的人是我,在他的身侧之位,再也不会有别人。你当年走也就走了,为何还要回来。我所求不多,唯求与他并肩而立而已。”
“不好意思,你休想。”爱情就是这么霸道,不愿意他有旁人,就算她不在的时候,也不愿看到有人陪着他。可是他是帝王之尊,有些事情免不了,她可以妥协,但这件事绝对不行。“人都是有贪欲的,你没有得到的时候,所求不多,可一旦你得到了你想的,就会渴望那些你不曾拥有的。所以,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不,是你自己把机会毁了。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有很好的机会,可是你没有珍惜,要怪就怪你清高的性子和你那个没脸没皮的爹,自以为是的模样真是如出一辄。”
“你不过就是有一个好的出身,模样占优,其实……”
“其实什么?”钱若水不愿意听到这样一个手下败将评论她的缺点,缺点人人都有,她有,但不表示萧云卿可以随意点评。“其实不管我什么样,他要的人就只有我。而人再好,再出众,照样什么都不是。你拥有先决的优势,却没能占有他的心,凭什么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萧云卿清高不说,还自以为是,自以为杜恪辰应该喜欢什么样的人,所以觉得自己就是他要的人,没有想过改变,没有想过迁就,没有想过他喜欢的会是其他的人。就这样坚持着,以为总有一天会打动他,会改变他,会得到他。直至今日,她仍旧坚持自己没有错。这样的人,值得同情,可是又让人讨厌。
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萧云卿,我与你本没有深仇大恨,可有些事是你一步一步做下的,你就算想此为借口把责任都推给我,我也不会认的。我必须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萧云卿的眸子眯了眯,心虚地移开双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不妨提醒你,不要以为可以利用楼解言,只要我把你假冒楼解语往外递消息的事情跟他一说,他还会和你同一立场吗?”钱若水不想拆穿她,只要她离开宫,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尘埃落定,可她偏偏油米不进。“在凉州的时候,我就知道,楼解语一直听命于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我可以说得清楚一点,牙儿是我给她的人,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
萧云卿血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