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夏辞西轻抚她的发顶,“小时候我没能照顾好你,明知道你是这世上与我最亲的人,却不得不远离你独自成长。现下,我已成年,虽不能号令天下,却也能保你一世无忧。”
“等回了凉州城,还请哥哥与我演一场戏。”钱若水已有计策,“此计若成,能保钱、夏两家性命,皇上不会迁怒,厉王也不会怪罪任何人。”
夏辞西垂眸颌首,“小丫头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过,你打小就是一个很有自己主意的人,既然你已打定主意,哥哥除了支持,别无二话。”
钱若水把头搁在他的肩上,“谢谢你,哥哥。”
飞雪纷扬,落在肩头,湿了她的半边脸颊,一片冰冷如霜。
夏辞西展开大氅,为她遮挡风雪,“放心,我决不再让夏家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会尽我所能,护你一世周全。”
杜恪辰喝到微醺时,撩开营帐出来,看到正是黑色大氅下一片素白的裙裾,于帷帷夜空之下,格外刺眼。
酒气上头,双目涨红,无法压抑的怒气喷薄而出。
他三步并做两步,一路狂奔,撩开那件大氅,揪起夏辞西的衣襟,对着他那张儒雅的脸庞重重的一拳下去。
钱若水惊呼,忙挡在夏辞西跟前,伸出手臂推开杜恪辰,“王爷,你喝醉就能乱打人吗?”
“打的就是他!”杜恪辰的脾气上来,谁也挡不住。
他的身手矫健,趁钱若水不备,抓住夏辞西狠狠地摔在地上。
夏辞西一声闷哼,后背重重重在地上,疼得他眼冒金星,“王爷,打人不打脸。”
“打的就是你这小白脸。”杜恪辰又是一记重拳,把他的眼睛打成了两处深陷的黑色眼窝。
夏辞西急忙捂住鼻子,“佛儿快救我。”
钱若水也急了,“你喊什么喊,还手呀,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文弱书生,活该你挨揍。”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手了?”
“这还用问吗?你小命不要了!”钱若水快被他气哭了。
杜恪辰醉眼迷离,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怒意更盛,“老子掐死你,让你勾搭佛儿,佛儿是你叫的吗,老子砍了你。”
他左腰摸摸,右腰摸摸。
刀呢?
他的刀呢?
他大喊,“叶迁!老子的刀呢!”
“娘的,敢动刀子。”夏辞西也急了,发力将他掀翻在地下,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杜恪辰的醉意顿时烟消云散,怒吼:“你打老子的脸。”
“你方才还打老子脸呢!”夏辞西吼回去。
钱若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感情这两个大男人是脸比性命重要啊,真是有够幼稚的。
“叶迁,把刀收了。”钱若水不让叶迁上前,收了他的刀拿的手中轻晃,冷眼旁观。
两个大男人在草地上缠斗,一个是酒意上头,打得毫无章法,一个是处处防备,缩手缩脚,没能真正地展开攻势。就像是稚童打闹,在地上翻滚。
钱若水见他俩也打得差不多了,示意叶迁拉开他们。
杜恪辰一翻身,躺在草地上呼呼睡去,夏辞西嫌弃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腿,“这什么战神啊,打架都不会,都不知道怎么还手。”
“你跟醉鬼计较什么。”钱若水睨他,他脸上伤了好几处,若是他照镜子看到,不知做何感想,她还是尽快把杜恪辰带离,以免夏辞西反扑,“我带他去醒醒酒。”
当钱若水回到营帐,赶紧吹来马灯,便听到隔壁营帐夏辞西的咆哮,“杜恪辰,老子跟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