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良的请求并没有让马思戒感到意外,他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睛透过眼镜片定定地看着宇文良。片刻后,才满不在乎地说:“去吧,正好你也琢磨琢磨他说的是真是假。”马思戒的话说的很含糊,归根结底就是让宇文良酌情处理。
当宇文良站在扈强面前的时候,他发现酝酿已久的杀意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可怜扈强,这样一个人,在几十天前他还可以身着光鲜,前呼后拥地走到大街上。转眼,被人捆了手脚放弃着满是潮湿的小房间里,受尽了侮辱和毒打。如果,宇文良只是想着“如果”扈强当初没有把顾涛视为眼中钉,“如果”他没有勾结罗坤,那么,现在的他仍然还是马思戒的那个得力助手,一呼百应的二当家。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不管是当初的暗中仇恨还是今天这番下场,一步一个脚印,是扈强自己走到这一地步。他本不该可怜这个人,或者说,怜悯和可怜不是一码事。宇文良可以可怜扈强,但是不能怜悯扈强。
扈强虽然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却没有好一点的待遇。他还是被捆绑着,甚至无法抹掉眼睛上的血污,导致他看不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但模糊中,他能分辨的出来。扈强自嘲似的冷笑一声:“宇文良。”
“是我。”宇文良的口气里不带有任何一点感qíng_sè彩,他歪歪头垂眼看着可怜的扈强,“你就那么恨涛哥吗?”
“恨?”扈强摇摇晃晃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神涣散,甚至无法对准焦点,“不,我不恨顾涛,相反,我还很感激他。”
“感激他什么?”
“感激他让我看清了马思戒的真面目。”扈强咬牙切齿地说,“那个表面上重情重义的大哥,不过为了一个他妈的杂种就要甩了我!”
他的话音未落,宇文良狠狠扇了一嘴巴!刺耳的声音在小仓房里显得更外清晰,却没又打压了扈强的气焰。他居然还能大声大笑。宇文良不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说:“你要搞清楚,马哥跟涛哥是有血缘关系的。你呢?你算老几?不过就是马哥豢养的一条狗。”
“你不也是一条狗。顾涛死了,你得脖子上不一样被马思戒套上了链子,你比我好吗?”
宇文良不怒反笑,他说:“狗也分三六九等,显然,你要比我糟糕的多了。”看到扈强浑浊的眼神忽然变得愤怒,宇文良心情大好,“我听说了,你并不怎么样。马哥在外面的生意你也没少瞎出主意下绊子,仗着自己跟马哥年头长,以为谁都不敢动你是不是?你他妈的现在还活着,就以为没事了?我就纳闷了,你这点破自信哪来的呢?”
扈强阴森地笑了起来,得意地说:“我死不了你信不信?因为我知道一个大秘密,知道老马身边有吊子的人!”
闻言,宇文良惊诧不已。但他表现的很镇定,不屑地冷笑一声,说:“你当马哥是白痴?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都分不清?”
“你错了。”扈强冷声道,“你不过就是在道儿上混了两三年的青头儿,你懂什么?老马有关系,关系早就递过来消息,家里进了吊子。我为了排查你……”
“你他妈的!”宇文良大骂一声,“是你和罗坤把我搞到白大褂手里去的,我操你大爷扈强。”
闻言,扈强不怒反笑,说:“怎么样,那滋味不错吧?我告诉你宇文,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弄死你,我针对的目标只有老马。他不死,就是我死,我们之间迟早要翻脸。我他妈的还等他来干掉我吗?”
所以,扈强才跟罗坤合作。宇文良觉得有点恶心,扈强让他恶心的只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