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空并不是纯粹的墨黑,衬托着繁星的更像是深蓝,在那繁星当中悬挂着的月亮,仿佛为树林镀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茫,似幻似梦。
徐徐的夜风带来林子外面一对急促的脚步声。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跑在前面的男孩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垂落在额头上的几缕被风儿吹起,露出了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他的小嘴紧抿着,随着加快的脚步时不时的勾起嘴角,纯真的快乐。
他回头看着跑在身后的女孩,那女孩要比他高出一些来,鹅蛋脸旁的两根小辫子随着跑动一翘一翘的,说不出的可爱。
小女孩微微上翘的鼻尖上点缀了几滴汗水,微微张开的小嘴巴呼吸着夜晚清净的空气。一个不留神,险些被脚下的灌木丛绊倒,稚嫩的惊呼声短促而慌乱,拉着他的男孩不知所措,停在她的面前,紧张兮兮地看着,却不肯说些什么。
“你怎么了?”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在深夜的林子里丝毫没有感到害怕。也许是因为有一位“骑士”保护着她,绽开的笑颜如初生的雏菊花,单纯的幸福。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老哈森知道了,会骂我。”女孩说。
他不会让老哈森责备她的,男孩这么想着,嘴巴却还是闭的紧紧的。他有些固执的拉着女孩继续往林子的深处走,他们走过了杨树、又过了橡树,走过了非常令人讨厌的灌木丛。
“就是这里。”男孩终于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知道哦,今天我听安德鲁太太讲过,这是槲寄生。明天圣诞夜要用的。”
男孩笑了,就像以往那样对她甜甜的笑着:“安德鲁太太一定没有告诉你槲寄生可以带来幸福。”
“我才不信,因为安德鲁太太常常骗人。你知道的,她说万圣节拿着南瓜灯就能看到精灵,但是我根本没有看到。”
女孩撅着嘴巴,看到男孩非常惊讶又难过的样子,好像是要哭出来。她噗哧一声的笑了,去擦掉男孩眼角的一滴未落下的泪水:“骗你哦,我根本没拿她做的南瓜灯,我觉得她不是真正的女巫。”
“这一次,我相信安德鲁太太。”男孩固执地拉着小伙伴走到槲寄生下,“她说,德鲁伊信仰槲寄生,圣诞夜他们会让女孩站在槲寄生下面,那样就能得到永远的幸福。你来,站在这里,就是这里。”
女孩被推到寄生在橡树上的槲寄生下,几根枝桠刮了她的头发,她皱皱眉,提醒有些兴奋的男孩:“但是,明晚才是圣诞夜。”
“没关系。”男孩从怀里拿出卡通手表,那是用阿拉伯数字显示的时间日期的手表。他举到女孩面前,“我把时间拨到了明天,现在就是圣诞夜。你不要动,就站在这里,嗯,很好。”
“哦,这简直太奇怪了。”女孩说,“你确定这有用?”
“当然,我以基特家族的荣耀发誓,这肯定有用。”
女孩笑的开心极了,说着:“但是你知道什么是‘荣耀’吗?上次佩菲尔先生问你的时候,你并没有告诉他。”说着,她拉着他的手,“好吧,你可以站在我身边。”
“我不喜欢佩菲尔,我不喜欢他们所有人,我只喜欢你。别再拉我了,我是男的。”
“不,我坚持。”
男孩故意装出很不情愿的样子,但被拉过去的时候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红晕。
他们拉着手,在槲寄生下面的笑容灿烂。
男孩说:“我希望你永远幸福。”
女孩说:“你该发誓说,你会让我永远幸福。”
男孩又说:“好吧,我发誓会让你永远幸福。”
女孩又说:“那,下面做什么?要亲吻吗?”
远处传来一声惊叫吓得两张小嘴巴急忙分开,女孩望着声音的方向,不知不觉地握紧了男孩的手:“我觉得,我,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男孩没有反应,瞪大了一双水蓝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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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时骏觉得自己已经跟所谓的艺术彻底脱离了关系。即便他的母亲是国家一级演奏员,他的父亲是一级作曲,他这个出生在艺术家庭的孩子从小至今也没习惯过音乐。但这并不妨碍他偶尔参与一下艺术paty。
说到过年过节,时骏只对春节以后点概念,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无视了平安夜。只是因为有些问题需要向母亲大人询问一下,结果时妈妈很果断的决定要在第二天圣诞节带着自己“可怜”的儿子出席艺术家聚会,顺便物色一下未来儿媳的人选。这一决定,几乎要了时骏的老命。
在时妈妈的面前,时骏除了哀叹之外没有任何勇气反击,所以他只能把自己打扮的干净整洁准时去赴会。
paty在市郊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内举行,主人家是在音乐学院担任西洋打击乐系主任的英国人,克劳尔.基特。据说这位已经过了五十岁的基特先生刚刚娶了一位比他小十九岁的女孩。
艺术啊,人生啊……时骏感慨着。
庭院里摆放着一米多高的圣诞树,彩灯闪闪烁烁,挑染出圣诞节的色彩。他按响了门铃,很快走出与一位四十多岁的保姆为他打开大门,并热情地带着他走进主屋内。
房门刚打开,时骏就想转头回去。这里绝对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与他的气场安全不和!简直就是异空间!
“小骏!”时妈妈的好友,音乐学院声乐系的教授柯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