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冷香住在将军府丝毫沒有寄人篱下的自觉.经常跑到锦墨居拉着子墨闲聊叫她有些吃不消.被害得不能享受甜蜜二人时光的渊绍对此也颇多怨言.但是冷香依旧我行我素.时常“骚扰”他们夫妻.
“冷香啊.你整天拉着子墨聊天闷不闷啊.要不我派人陪你出去逛逛集市.”其实仙渊绍的潜台词是“你自己一边玩儿去.把我的子墨还给我.”
“不会啊.冷香最喜欢与二表嫂说话了.我和二表嫂可投缘了.是不是.”冷香狡黠地笑望着子墨问道.
“是……是啊.”子墨无奈地朝渊绍撇了撇嘴.渊绍郁闷得只好跑去军营“加班”.渊绍一走.子墨立即换下亲切的表情.推开挽着她胳膊的冷香.
“二表哥一走你就对人家这么冷淡啊.好伤心.”冷香的笑意中完全看不出半点失落.
“公公相信你.可我不信.你既知道我原來的身份.就说明你不是普通人.你最好老实点.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子墨指了指她.
“哎哟.你不要恐吓人家嘛.人家胆子小会怕的……”冷香突然贴近子墨轻声说道:“如果你还是鬼门的杀手.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可惜了.”
“谁跟你是好朋友.别跟我套近乎.”子墨再次将她推远.
冷香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地说:“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有个叫莫见的小子托我问候你.看样子他很关系你呀.你们什么关系.说來听听.”
“关你什么事.你怎么会认识阿莫的.”听她提到阿莫.子墨不由得关心起來.
“我父亲与秦殇是……朋友.那我认识驸马府的人也不奇怪啊.”冷香耸了耸肩.
“我怎么从來沒听驸马提起你父亲.”子墨突然想到了秦殇要她夺取的《冉霄兵法》.难道是跟冉松有关.
“难道秦殇还要把所有事情都跟下人汇报吗.”冷香的语调重重地咬在了“下人”二字上.子墨的神色瞬间冰冷.
“是.我曾经的确是下人.所以.我与高贵的冉小姐永远也做不成‘朋友’了.”子墨冷冷一笑.
“这么说.你是想与我为敌咯.”冷香眨着甚是委屈可怜.但是子墨知道.这表情的背后一定掩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是敌是友.那就要全看冉小姐自己了.你若安分守己.不作出伤害我家人之事.那你就还是这个家里的表小姐;如果你敢对仙家不利.那我不介意做你的敌人.”子墨露出了一个作为杀手的狠厉眼神.真是久违了的神情.
“呵呵.我开玩笑的.二表嫂当真了.不好玩不好玩.冷香以后再不说这样的笑话了.嫂嫂别生气呀.”转眼间冷香又换上了一副赖皮的面孔.摇着子墨的胳膊求她原谅.简直把子墨都搞晕了.
“你……”子墨不明白为何这女子变脸比翻书还容易.
“对了嫂嫂.那个莫见是不是喜欢你呀.你嫁给二表哥他是不是很难过啊.真可怜.那我可以喜欢他么.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冷香的思维跳跃得太快.子墨完全跟不上了.子墨只有无奈又气急大喊一声:“你不要岔开话題啊.”而冷香却已经嬉笑着跑远了.
江湖中的快意恩仇放在皇宫中却难以通行.在后宫这个大染缸里.人与人之间有时似乎敌友分明.有时却又暧昧难辨.唯有利益才是衡量的标准.
王芝樱的恩宠越來越盛.宫里也是日夜不断地熬着坐胎药.唯有芝樱怕苦这一点难坏了侍药的宫女.
又是一连串杯翻盏裂的破碎声.一名侍药的宫女被连推带搡地赶了出來.
“小主又不肯喝药了.”贴身侍女相思扶稳被赶出來的宫女.
“相思姑娘.还是你來劝小主吧.小主只听你的.”侍药宫女摇摇头将托盘往相思手里一塞.
相思让小宫女退下.自己又盛上一碗新的坐胎药进了芝樱的寝房.
“小主怎么又不肯喝药了.”相思将药喝压苦味的果脯放在芝樱手边.
“那药是什么配方.怎地那么苦.不喝了不喝了.反正皇上宠我.孩子总会有的.也不急于一时.”芝樱不耐烦地将药碗推倒一边.
“小主说这话便是任性了.药还是得喝的.您忘了入宫前老爷夫人叮嘱的话了.小主还是乖乖喝药吧.为您自己.也是为了王家啊.”相思在果脯里拌了些蜂蜜:“小主你看.奴婢知道您怕苦.每次都准备好了蜜饯果脯.今儿还特意向那屋的丽贵人讨了些青州柿饼.这个可是甜得很呢.喝完药再吃上一口.什么苦味都给盖过去了.”
“真的.看刘幽梦经常吃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吃.拿一个來尝尝.我先甜甜嘴再喝那苦药.”只要她肯喝药相思哪有不答应的.连忙夹了一个柿饼给她.
王芝樱咬了小小一口.咀嚼几下味道不错.一口气将整个柿饼吃完了.吃完了柿饼.芝樱艰难地把药喝了.刚搁下药碗就又连连吃了两个柿饼.
王芝樱吃得开心.与她隔墙而居的刘幽梦却是满心的担忧.她已经将晒干的柿子蒂磨成粉掺在了做柿饼的糖霜里.加在柿饼里就更不会被发现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王芝樱嫌弃她的柿饼低贱不肯食用.显然.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到了明天她就会发现.小厨房里准备的柿饼从一份变成了两份.
从此.王芝樱每次喝坐胎药后都要吃上两块加了柿子蒂粉的柿饼.柿子蒂的避孕作用与坐胎药的药效两相抵消.既沒有伤害芝樱母体.又使她迟迟无法受孕.这是刘幽梦所期待的最好的结果了.
且说这厢罗依依的宠爱被芝樱抢去不少.再加上她自己的身体也实在不济.等皇帝对她的新鲜劲儿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