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是眼前的男人再一次的栖近,是他儒雅的俊颜上有着笑意,他的眸光对上她满是恨意的双眸,他却再次雍容一笑,“你生起气来,还是和三年前一样,那么美!”
这样的话语,却是太过熟悉,是什么时候他亦曾对她说过。
只是,此时的心境与那时候的心境却是两个极端。
不知是灯光的作祟,还是人心的邪恶,或者是心底里那份永远的不屈与桀骜,许夏木却是妖娆一笑,那眼底满是时间沉淀下来的讽刺意味,“温总跟三年前却是差远了。”
闻言,温隽凉却是怔了怔,只是倏而间,他又是淡然一笑,是他的大手扬了起来,在许夏木没来得及躲避时,他捏住了她的下颚……
这对于许夏木而言无疑已经是构成了侮辱,可是她却是挣脱不得,她被身前的男人压得不断向后倒退,身体贴上了身后的墙壁。
她的身体被禁锢着,逃脱不得。是什么东西开始混乱,是那灯光,还是那气氛。亦或是脑子里面不断闪现的曾经,那些东西早该销毁,随着时间都该被毁灭。
可是,此时却是越来越清晰。她想起,她亲眼看见他走进了满是洁白的房间内,是他温柔的将“她”抱起,离开。
她亦是想起,他温柔的将“她”抱进了车内,然后关上了车门。
她更是想起,她在他的车后面追,她跑得很累,脚底是撕扯的疼,喉咙里满是腥甜的血气。
最后的一切,走终结在她跳崖的那一刻,她此时仍是清楚的记得,她的身体撞击了冰冷的海面……
这些此时对于她来说,都是屈辱。
在如此气氛下,她胡乱的抓过了自己的皮包,她亦是拉开了拉链,那里面有一把短刀,她急促的翻找着,在摸到之后,却是划向了那只捏住她下颚的手。
温隽凉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随后便感觉有黏稠不断流了下来。他的眸光瞬间一缩,随即停了下来,是她略微惊慌的眸光看向了她,却是又带着那般的不屈,“不要再碰我,不要再碰我!”
是她带着愤恨的警告以及厌恶的语气…
她已经厌恶他碰她!
他右手上的伤口不深,但也不浅,血不断流着。
染红了他整个洁白的袖口,却是那么的刺目。
可是,他现在却是全然不去顾及,仅是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来,像是安抚般的说,“夏木,把刀给我,给我!你这样拿着会弄伤自己。”
刚才拔刀拔得太过慌乱,她的手不是完全握在刀柄上,此时只要她一不小心,就会伤及了她自己。
“我不碰你,我不会再碰你,你把刀先给我。”
温隽凉诱哄着,那嗓音亦是温润。在他看见她眸光有了一丝软意后,便立马伸出手夺过了她手上的刀来……
随即将刀扔在了地上。
刚才情况紧急,许夏木还未来得及去思考,她只想阻止他,阻止他而已!当她的意识慢慢回笼,亦是清晰的看见了他的右手上面有鲜血,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温隽凉低沉的嗓音混合着夜色,此时亦是凝重起来,“你先进去,果儿还在里面。”
此时许夏木却愣在了那里,为什么他的右手上会有疤痕,虽然看上去已经淡了很多,但是在这昏黄的灯光里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想说些什么,还是想问些什么。
但是却是什么都难以从嘴里说出来,是他略微怵然的眸光看向了她,“没听懂我的话,为什么还愣在那里,都拿出刀来对付我了,难道还做不到忍下心来视而不见?”
却是这样满是激怒的话语从温隽凉的口里说了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是她的身影从他身边突然闪过,她离开了,翩然而走,亦是洒脱。
随即,温隽凉看着窗外的夜色,却是笑了,开朗说她变了,哪里变了,什么都没变……随便一句话就能激到她。
——她一直是那个傻姑娘!
果儿一直很乖巧的等在了包厢里,她细细的看着那些菜单,然后小手一一指过,问这是什么菜,那又是什么菜,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老板敦厚,亦是极有耐心,都是一一介绍过。
许夏木走进的包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果儿正在兴高采烈的看菜单。
她微微收敛了一下神色,随即便是走了过去,她就着刚才的椅凳坐了下去。亦在此时,果儿已经扑向了许夏木的怀里,她扬起了头来,“妈妈,你刚才去哪里了,爸爸出去找你了。”
说完,果儿左看右看,却是未见到温隽凉,随即那小脸便是疑惑,“妈妈,你没看见爸爸吗?”
“我……”许夏木略微的迟疑,“爸爸马上就会回来。”
果儿却道,“哦!那我等爸爸回来了再点菜吧。”
许夏木微微点了点头,“好。”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那门却是被推开,是温隽凉双手端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之上却是放着三个菜。在他进来时,许夏木亦是发现他已经换过了衣服,而那右手上亦是缠着白色的绷带。
她知道,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伤口。
果儿一看见温隽凉,似乎有点激动,她唤道,“爸爸,你刚刚去哪里了?”
“爸爸刚刚去了后厨,做了几个菜。”温隽凉这么说着,便是头看向了老板,“抱歉!用了下你们的厨房,做了三个菜,你算一下多少钱,还是记在账上。”
“不用,不用!温总是我们的恩人,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