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你先在门外等等,我先去对果儿说一声。”温隽凉点头微微示意,随即便是折回了去,等他再次出现在门口时,他已经穿好了大衣,以及戴好了皮手套,他看向了周柏年,说道,“走吧。”
“好!”周柏年点头。
两人一起到了公寓的楼下,然后便是并肩而行。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温隽凉向着走着,此时的眸光似乎被路灯晕染着。
“之前小小姐住在南木酒店的时候,我问的小小姐。小小姐很聪明,将地址记得很牢。”周柏年笑了笑说道,其实他从果儿嘴里套出这个地址来,纯属是出于好玩。果儿很聪明,他是有了点小手段才套到的这个地址,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原来是果儿。”温隽凉沉吟道。
周柏年向前走着,那眸光却是慢慢深远起来,“温先生,我知道您现在跟阁下已经离婚。照理说,阁下的事情我也不该来找您。但是,我觉得我该这么做。”
闻言,温隽凉却是一下子的顿步,他侧过了头去,看向了周柏年,那镜片的瞳眸是速染的复杂情绪,“她怎么了?”
周柏年亦是停下了步伐来,他答道,“阁下病了。两年前,阁下就病发过,但是当时被c国现任的国医孔湛控制了病情,当时我们都以为她已经康复了,今天却是突然再次发作了起来,按照孔国医话里的意思,这次比两年前更加严重。”
说到这,周柏年的眸光亦是对上了温隽凉,“是很复杂的病症,她谁都不认识。两年前是孔国医用了催眠的手法帮阁下医治,但是催眠的过程阁下却是极其痛苦。孔国医说,现在他不敢保证催眠的手法会有疗效,或许现在好了,但是再过一段时间,阁下还是会复发。温先生,今天阁下还是变得谁都不认识,但是她嘴里却是叫着你的名字,她叫“阿衍。””
此时,温隽凉还能清晰的记得,他逼迫她让她叫这个名字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习惯一口一个温总。
那时,她躺在医院的病牀上,但是又是找刘嫂有什么事情,她让他帮她叫一下刘嫂,所以他就让她非要叫了这个名字,才去帮她去叫刘嫂。
后来,她便是乖乖的叫了。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叫个名字的时候,那俏丽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可是那眸光却是犹如一只狐狸般的狡黠。
此时,温隽凉却是静静的继续向前走着,他的背影在灯光下却是显得异常萧索。
周柏年赶忙追了上去,唤道,“温先生,我想请您……”
“你今天来,程倾城知道吗?”温隽凉却是出声打断道,“他知不知道?”
“程先生他不知情,是我私自前来,想请您帮忙。”周柏年回道。
温隽凉转头看向了周柏年,此时他的右眼却是突然染上了绯红,“为什么,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之前是伺候老阁下的人,后来老阁下将爵位传给阁下后,我便转去伺候阁下。我跟阁下就相处了三年时间,阁下的性情我也有一定的了解,说句实话,其实阁下并不适合继承老阁下的位置,她不够狠,心还是太软。您和老阁下之间的纠葛,再加上后来您和阁下之间发生的事,随便按在谁身上,都会去选择恨您才对,或者想尽办法报复您。或许,曾经的阁下也想过这么做,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周柏年这么说着,那眸光里亦是有了一丝动容来。
“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阁下终究还是做不到。”周柏年轻声说道,那声音混着夜色里的冰寒,却是慢慢浮现了一丝暖意来,“温先生,有些事一步错便是步步错,有些人一转身便是一辈子。老阁下和阁下的母亲便是最好的例子,这样的例子有一个就够了,您说是不是?”
——有些事一步错便是步步错,有些人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是什么开始在温隽凉的心里晕染开来,是酸涩,是心疼。
“你先回去吧,你说的我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温隽凉恰好走到了路灯下面,他双手负在了身后。
看着这幅景象,听见了这么平静的话语,周柏年以为此次他前来是失败了,却是在一秒,他看见温隽凉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来。
他亦是看见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然后便是听见他说,“简国医,你那边准备准备,我会尽快带她去你那里。”
突然间,周柏年却是呆愣在那。
简国医,是不是就是消失了很久的简元思?
“温先生,简国医是不是就是消失了许久的简元思,后来被您找到,后来又消失不见的简元思?”周柏年此时太过激动,似乎是在寻不到出路的迷宫里,总算是找到了出口一般。
原本脸上的沉重,此时在慢慢消退。
温隽凉朝着周柏年微微点了点头,那眸光却更是深邃,“我会带她离开一阵,具体多久我不清楚,去哪里,也恕我无法告知,我也希望今天我们的谈话你能保密。”
却是在突然间,周柏年想起了今天孔湛说起的话来,更是想起孔湛提及的治疗方法……
难道,在三年前,眼前的这个人就已经开始准备?
简元思不是消失不见,而是被他保护起来,毕竟以老阁下的性情,若是窥探到简元思的下路,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温先生,简国医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能治疗阁下病症的方法了?孔国医说治疗这种病症需要进行深度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