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让这孩子落到了这般境地,难道还要再一次置她于水深火热当中么?
远离她,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当时把钱财都留下来也是这个原因。
用那些盘缠,胡丽静可以买一处小院,雇几人老实巴交的下人,运气好一些,或许可以遇到憨厚的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子。虽然不至于如何疯狂的爱着,可是却可以岁月静好,****平安。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么?若是云婧川自己,渴望的或许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从来不要自己成为侯门之女,也不要自己嫁入皇家,只要平平淡淡的活着就好,那样柔和而温暖的平静时光,就是她唯一的惦念。
那样,不好吗?
还是,有什么人,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对胡丽静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不足以让您挂念吧?”正在哭泣的女子眸光一瞬间变得凌厉,嘴角斜斜向着一边翘起,满是嘲讽,“像是慕太子啊,秦太子啊,或者南秦大祭司啊,这种人才更能引起您的关注吧?”
“所以慕太子即使死了,之前还能得您前去相见,秦太子即使有诸多过错,却还是有被原谅的理由,南秦大祭司尽管已经与王爷沆瀣一气,还是能得到您的信任……向我们这样的人,又算是什么呢?”
是在控诉她没能在身边么?云婧川本来心下愧疚万分,可听着听着到了后来却愈发不安,为什么,这丫头会知道这么多的实情?
神棍秦的事情知道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慕子恒还有酆洛,这分明是刚刚才发生的,而且,当时临安院也仅有少数的几人在场,无论是何种情况,根本没有可能传到这丫头的耳朵里面——
慢着!云婧川眼眸定定的望向不远处的那衣着夜行衣的男子。
确实记得,方才神棍开始是没有针对胡丽静的,而在看清这人之后,突然厉声提醒——也就是说,胡丽静是长平王的人?!
这样也说不通啊,胡丽静虽然是受了她才落到现在的田地,可长平王却是直接刽子手啊,没道理她不恨那个人而反过来帮着那个人吧?
“静儿,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是长平王……”
云婧川蓦地噤声,女子于哭泣的间隙终于缓缓提眸,然而那却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呢?
凌厉?嘲讽?不屑?悲戚?或许一个词已经不足以概括了。可就用着这般目光,女子缓缓点头,“是。”
“可是——”
“没有可是!”女子诡异一笑,“我就是看不惯你,想要报复你罢了。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么?而且,你知道我在听闻长平王想要要你命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么?”
“我是自愿接下这个任务的。或许本来你并不信任我,但是你却相信这样卑劣的我没有伤害你的能耐不是么?”
说到这里,胡丽静突然直指屋子的方向,嘲讽道,“若不是那个女人跳出来坏事的话,此刻你早就是一个死人了。所以啊,我给她下了一点点药,还是南秦大祭司给的呢,据说可以让人慢慢的,慢慢的走向死亡……”
“阿姐啊,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位宠你至斯的‘长平王’吧。”
云婧川并不知秦珏是何时出手的,意识恍恍惚惚的时候,胸腔内跟着也有咸涩翻涌。看着秦珏几乎挑剑欲刺向瘫倒的胡丽静,云婧川疾步抓住了男子的手腕。
“趁我还清醒的时候,走吧。远远的再不要遇见我。否则……”
秦珏并没有听到女子接续下来的话,因为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秦珏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却是眼睁睁的望着云婧川冲向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