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急的泪水来眼眶里打转儿,看到餐桌上的酱油瓶,拿起来一下子倒在烫伤处。
顾西权正回身检查酷儿的伤势,冷不防,一个女孩冲出来抓住他,还倒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在伤口上,刺得伤口火烧火燎,登时火冒三丈,“滚开!”
酷儿看到女孩手中的酱油瓶,心中一急,推开女孩去脱顾西权的衣服,语气极为严重:“你干什么?”
“我……”女孩儿被她吓得僵住,愣了一下才弱弱地开口:“酱油可以治烫伤。”
“谁告诉你的!”酷儿怒喝,“你有没有常识,这样会引发伤口感染。”
“酷儿姐……”这女孩不是杨朵柔是谁,被酷儿一骂,眼里兜着的两包泪簌簌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这一哭,引得不少男顾客心疼。
“老板,借你个房间。”现在哪顾得上她,那是刚出锅的鱼汤,泼身上得去层皮。
拉着顾西权跑到房间,还未来得及关门,酷儿就扯着顾西权的衬衣往下扒。从领口用力一撕,扣子崩的到处都是,嘴里却不满地念叨:“你没事穿什么衬衣,这么多扣子,脱起来真麻烦。”
那动作,活像霸道总裁强扑良家少女。看着她的样子,顾西权好心情的笑开。
衣服脱下来,霍!伤得这么严重,腰腹处一片水泡,光看着都疼。想到这罪本该是她遭受的,酷儿心底没由来的心疼,“你别动,我绞毛巾给你擦干净。”
女孩儿眼圈红红的,小手偷偷摸了下眼角,拿着毛巾沾了水拧干,轻轻覆在伤口上。男人肌肉一颤,女孩儿吓得停了动作,她抬头看他,大眼水汪汪的,“你忍着点,不擦干净没法上药。”
顾西权想笑却强忍住,可弯下的眼角还是溢着愉悦,“你轻点,我怕疼。”
“切,一个大男人还怕疼啊。”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的力道却轻了再轻,好像对稀世珍宝,还用嘴轻轻吹着气。
她靠他极近,身子几乎趴在他腿上,她嘬起小嘴,粉唇微嘟,轻轻地向他的腹部呵着气,柔软的气息吹在肌肤上,搔得他心底酥麻麻的。她的发丝落在他的肌肤上,痒痒的,柔柔的,暖暖的……女性甘甜的气息充盈着他的鼻腔。
女孩儿小手搭在他腰带上,细细地擦着他的肌肤。小手往下扒着皮带,轻轻擦着隐在裤内的肌肤,不放过一丁点被汤水溅过的地方。她那样认真,全副心思都在他身上,那种被人着急被人关心的感觉,像冬日的暖阳,暖的他要化成了水。
老板送了烫伤药过来,酷儿拿了棉签给他上药,上到腰处的时候,她咬着唇尴尬,“你……你能不能把裤子脱一下。”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才知道害羞?
“我我……你别误会,是你里面也烫起了水泡,你把裤腰拉低一些,我好上药。”酷儿红着小脸着急的解释。
男人静默了一会,开口:“我疼的动不了,你来吧。”
哈?她来?
“你都脱过我衣服了,怎么这次不敢了?”男人挑衅。
经他一提醒,她才想起她刚才是多么生猛。但是看男人额上密密的汗珠,她心里又满是愧疚,竟然这么疼,要是这汤泼在她脸上……她不敢想那下场。想到这儿,就不禁想起罪魁祸首来,她不能凭臆测来断定这是不是场意外,但是想到杨朵柔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她竟没由来的反感。当时那个时候,最要紧的是急救,光哭有什么用?到是这招对那些男人有用的很。
说她小心眼也好,偏见也好,她觉得杨朵柔就是那种“男人的宠儿,女人的公敌”的装纯女。
就像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伤口可不等人。
她眼一闭,牙一咬,解开男人的皮带,拉着裤腰往下脱了一点,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裤边。
不知是她手心烫,还是手下的肌肤烫,心跳“嘭嘭嘭”加快,她快速涂好药,长舒出一口气,“等药干了再穿,我送你去医院吧。”
因为这时正是堵车高峰期,她怕来不及,先在饭店里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
“不用,去医院也是这些个步骤。”男人光着上身低头去看身上的伤口,好看的眉毛皱起,“伤的还挺严重。”
“嗯,看着挺吓人的。”酷儿咽了下口水,再次后怕,又对他充满了感激:“谢谢你,顾教授。”
男人兀自盯着烫伤处,“可能留疤。”
烫伤处有蒲扇大小,要是真留下疤,那真是严重了。烫伤和刀伤不一样,烫伤皮肉翻红,肌肉纠结,像翻滚的麻子,极为恶心、可怖。不管男人女人,都不愿意在身上留一片可怕的疤痕。她安慰他:“应该不会的。”
“留了疤就没人喜欢了。”男人垂眸。
呃?她很想说,你有一张脸就够了,可看男人伤心的样子,又说不出口。那片疤痕,即使穿白衬衣,都能隐约显出来。
“不会的,”酷儿以为他说的是谢植,为他打抱不平:“他不要你,还有好多人喜欢你呢。”
“你呢?”男人冷不丁得问。
酷儿没反应过来,想到人家是为了救她受伤,拍着胸口豪气万千:“你放心,要是真没人要你,我养你!”
说完,就觉出不对,人家堂堂顾纨绔会用她来养?果然,男人低低的笑出声,“同学,你真逗。”
酷儿瞪他一眼,竟然拿她寻开心,算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时间不早了,你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