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瞬走到榻前看了一看淑妃的脸色,对高宗说,“娘娘可能是一时急火攻心,被气噎住了这才会昏迷不醒的。”
高宗脸上一喜,“你有办法?”
“办法是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母亲常年染病,她几乎也快成了半个郎中。
“去试!”
“是。”
云裳俯下身,一手托起淑妃的后颈将她侧翻了过来,一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打着,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萧淑妃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接着呼吸也通顺了起来,脸色也不似刚刚那么难看。
高宗喜不自胜,过来抱起萧淑妃,轻轻唤道,“淑儿,淑儿。”
其实说实在的,萧淑妃她这伤也没什么大碍,这种闭气昏厥根本不需要开什么药方,只是眼前这一群颤巍巍的太医们都被皇帝凌厉的气势和暴躁吓昏了头,一时间手忙脚乱,乃至乱了方寸,根本没人敢告诉高宗这位千娇百媚的人儿其实根本一点毛病没有。
萧淑妃无碍,云瞬和舒豫也告退出来,直到走出高宗的御帐云瞬才觉得自己的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才迈出去几步就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舒豫手疾的一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揽在自己怀里打横抱起,在外头喊了一句,“太医呢?出来一个。”
不大一会儿一个老太医从帐子里出来,哆哆嗦嗦的跑到舒豫的跟前,这位王爷看着是个好脾气,但是他发起作来的时候足够让大伙都喝上一壶。
舒豫不怎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到帐子里再诊脉。”说完,抱着云瞬就走回了自己的帐子。
一众将军亲卫连同太监宫女都看到了舒豫王爷将云瞬公主抱进帐篷里的场景。当苏墨远闻讯赶来的时候,他被舒豫的亲卫拦在帐外,满眼焦急的他只能在帐外等候消息。
他是个文官,今天早上围猎的时候他没有在围场里,听见萧淑妃意外坠马,才匆匆赶来,在来的路上,他又听说云瞬因为救萧淑妃而被雄鹿攻击的事情,这更让他心内焦急如沸,急忙忙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云瞬已经被人提前抱进了帐子。
看他站在帐子外,怅然若失的表情。槿华十分不忍,悄悄走上来,说着自己都觉得违心的话,“苏公子你放心吧,云瞬公主她……没有被雄鹿伤到,应该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苏墨远微微颔首对她的关心表示感谢,他此时只顾着着急和担忧,竟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槿华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溢出来的柔光和倾慕。
“回王爷,云瞬公主没有受伤,方才事出突然让她受了些惊吓,另外,公主可能在策马的时候牵动了腿上的旧伤,这才会双腿使不上力气站立不稳到底。”老太医诊了一会儿脉说。
旧疾?她有旧疾?
“公主可是因为在极寒之地受了寒气,而使双腿落下病根的吗?”老太医问的时候都有些怜惜,这样年轻如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严重的风寒病,真是让人不禁唏嘘。
云瞬点了点头,对老太医的话没怎么上心。乌里雅苏台本来就是极冷的地方,况且她刚刚到那里的时候还被当地的土司家儿子欺负,掉进过冰河里去。
“还有没有治愈的希望?”一旁静默不语的舒豫忽然沉声开口,云瞬一惊,竟然忘了身边还有他的存在。慌忙将自己身上的薄被往上盖了盖,她躺在他的床榻上,他就坐在自己身侧,这场景让她有些尴尬。
老太医遗憾的摇了摇头,“公主这病拖得时间太久了,当初受寒之时也没有好好的调理,这落下的病根儿极难清除的干净,不过若要平时注意些保养,等到了阴天和冬日的时候,还能少受些折磨和痛苦。”
这么严重?
可他却从没听李图家的侍从说起过她有这个毛病。剑眉一挑,是了,她的性子就算是痛了,难受了,也不会和他人说的,多半是要靠自己咬牙苦撑。
“老臣去开药方,公主按时服下,大有裨益。”
舒豫点了点头,老太医被太监领着到外头去开方子。
云瞬抿了下唇,怎么说还是人家救了自己,她开口向他道谢,舒豫也没有回答。她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蓦地,她平静的眼眸中流过惊诧的神色,撩开被子就要下床。
刚刚老太医出去的时候,帐帘一挑的缝隙让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对!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匆匆赶来的。他肯定担心死了!
舒豫深邃的眼睛骤然缩紧,为她这样焦急的要跑出去的神情。
原先想过要成全她的心思在这一刻被碾做齑粉。
深邃的瞳里闪过滔天的怒气。
成全?绝不!
长臂一抖,直接将她拖了回来按倒在榻上,他宽阔的肩膀也压了下来。她的脸在不断地被放大,鼻前萦绕着的是她身上素雅的属于少女的香气,馨香如兰的芳香让一贯冷静沉着的长孙王爷失了理智,眼前的云瞬……她的眉浅淡如远山,睫羽般修长整齐,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恐惧,有惊吓,有猜测,有太多太多他长孙舒豫不懂的东西……
这些是什么东西,他统统都不想理睬,也不想去猜想。
他想要的只是……
直到……他的唇准确无误的吻在了她的上。舒豫才明白一直以来的惶惶究竟来自哪里,他的一颗能勘破圣上心意,洞悉朝堂风云的玲珑心只是散落了大半,在怀中的这个女人身上。
她的身上,有他的心。
这一切来得太快,云瞬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