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等若替李闲和勿部昕一力担下责任,这让两人心下越发的异样。(..首发)
勿部这时道:“几位大人迟到的事情可以过后再说,卢大人说的不错,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商讨海防的事务吧。”
勿部开口了,杨重隽也不好揪着不放,话说杨重隽心下也颇为的郁闷,以往这种正面交锋、寻衅找事,大可交给李千里,只是李千里已然停职,却是没有资格参加会议,郭霸几个又缺乏默契,说来李千里还是不容放弃,须得想个办法助其东山再起才行。
心下如此想着,杨重隽便冲一旁的郭霸递了个眼色,这倒不是默契,而是在得知商讨的是海防事务时便事先商量好的。
郭霸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杨重隽便又对会椅子里,摆出莫测高深的姿态,闭目养神。
郭霸道:“陆大人,不知今日临时召开的会议是商讨什么?海防事务乃是官府的职责所在,是在广州都督府的管辖职权之内,缘何要将众多仕绅酋帅都唤来,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陆元方自然预料到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闻言淡淡道:“郭御史显然是不清楚目下的境况,交广海域素来海匪猖獗,本官便是收到线报,有海匪意图在端午祭神期间攻打广州,这是牵涉广州百姓和诸位酋帅身家性命的大事,邀请所有人参与商讨,也是情理之中,想来在座的没有人会觉得这时浪费时间吧?”
一众人听到陆元方的话均是点头,若真有海匪试图攻大广州,他们身为当事人,自然觉得这是十分重要的。
有人便道:“陆大人说的对,真要是海匪攻打广州,别说只是开个临时会议,连开几天我们也要留下参与的。”
颇多附和者,士绅、酋帅皆如此,这亦是人性,只要不是参与杨重隽一伙阴谋的人,自然是绝对支持陆元方这做法的,这亦是陆元方着急如此多人来此的原因,单凭官面上的力量,要与杨重隽解决此事,十有八九面临的就是推诿扯皮、拖延时间,只有这样挑起民意,利用舆论的力量,杨重隽便是再嚣张,也无法违逆这民意的洪流的。
于是陆元方趁热打铁,直接便道:“本官召集诸位便是商讨应付海匪袭击的海防事宜,目下的海防主要是屯门水师、剥皮军还有番禺绥南两大军府部分士兵参与,分属不同的衙门统辖,海防整备上难免会出现疏忽和漏洞,而一旦海匪利用这点突进广州,后果将是灾难性的,端午祭神事关重大,既是万民同庆,也是僚汉亲近的证明,本官绝不容许有意外事件发生,所以本官与勿部国公商议了一下,海防事务须得收拢起来,交由一个衙门统一筹谋指挥,以避免出现相互扯皮互不听指挥的情况,以此来确保端午祭神的顺利进行,确保广州百姓和在座诸位的人身安全,因为事涉所有人,所以本官便想请诸位都表明一下态度,若是没有异议,便依此办理就是。”
“陆大人说的有道理,我们支持。”
“对,陆大人说的没错,端午祭神事关重大,海防事务是得统一筹谋,应该这样办!”
……
表态者众,确如陆元方设想的那般,牵涉自家的身家性命,没有其他目的的人的确都是无条件支持他的提议。
这时冯君衡亦道:“本官亦赞同陆大人的意见,如今诸多酋帅都云集广州,若是出点什么事,怕是会惹来大乱子,所以海防事务是得统摄管理,由不得散乱的各自为政啊!”
身为岭南三大家族之一的话事人,冯君衡一表态,诸多以冯家马首是瞻的豪酋便也纷纷表态支持,只从这便看得出,这大堂中支持陆元方的人明显占了多半,若是由着陆元方鼓动下去,一切成了定局,便也没有杨重隽一干人说话的余地了。
杨重隽等人自然也明了这形势,郭霸冲瞿世让递个眼色。
李千里停止,胡万生被杀,瞿世让便成了广府官员中杨重隽一伙唯一的代言人,他蹭的站起来,扬声道:“陆大人这说法不对,海防事务本就隶属屯门水师和广州都督府双重管辖,是官府的职责所在,不应该任由不相干的人参与讨论,一旦此事开了先例,那岂不是以后什么谕令都得如此,简直是荒唐,太荒唐吗!”
对瞿世让这番话,在座的官员们稍加思量也觉得有道理,这事开了群体讨论的口子,那以后他们下发什么政令,万一那些不相干的士绅百姓也拿此说事怎么办,的确是不妥,很不妥。
便连勿部昕、陈思承心中也是有这个念头的,只是他们是支持陆元方,站在达到目的角度,这样做是最佳的选择,但从官本位的身份去思考,便也觉得不是很妥当。
只有李闲心下暗叹,这便是几千年封建统治的积弊了,统治者高高在上,官员们饱读圣贤书,自觉便可以代表普通百姓做决定,百姓们只要乖乖听话,服从命令也就是了,但殊不知阻碍社会前进的最大障碍便是这样精英统治的封建思维,搁在后世亦是被外人诟病的人权问题的根本弊端之所在。
当然,感慨这些纯粹是与伤春悲秋一样自寻烦恼,李闲脑子一转,扬声道:“瞿大人可能是误会陆大人的意思了,陆大人把诸位酋帅士绅请来此处,目的就是听听他们在海防事务上的看法和意见,并非是与众人商议决策的问题,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为官者体察民情、集思广益,本就是很正常的做法,当然,最后的决断必然是在我们广府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