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四,夜,端午到来前最后的一段时光,对于王那相的调查终于还是再陷入停滞。【首发】
录事参军事府,李闲、勿部昕还有宁无瑕都在厅堂中。
宁无瑕亦是刚刚才回来,带来的消息让李闲和勿部昕不免失望,循着马连怀的踪迹亦是没有揪出王那相,马连怀在怀圣塔密会的那做阿拉伯人装扮的神秘人却是那日刺杀陆元方不成结果害了卢平的刺客!
宁无瑕与那刺客交过手,所以再次碰面便认了出来。
“没想到马连怀要见的竟是那个刺客,难道他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王那相?”勿部昕想到这点不免益发的失望。
李闲则道:“那刺客的身份才真是诡秘,被无瑕追赶,竟然从码头乘船逃遁,这说明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早便准备好的后招,这人莫不是与海上的势力有什么牵连?”
勿部昕道:“李兄是说胭脂虎还是海夜叉?但是不对,若是海上的势力,没可能做马连怀的联系人,他必须经常呆在怀圣寺,以免马连怀有事联系。”
李闲点头:“勿部兄说的不错,无瑕,马连怀中了你的截脉手法,除了你没人可以解开,是不是?”他如此问宁无瑕。
宁无瑕颔首,因为李闲希望她能控制住马连怀,既揪出他的秘密联络人,又不让马连怀有机会将消息泄露出去,所以宁无瑕便用道门的截脉手法制住了马连怀,那是只有她这个层次的修行者才能做到,即便修为比她还要深厚的人只要不知道被截住的是哪处脉门,亦无法可施,强自去解救,只会害了马连怀。
“是的,我去追那刺客之前,制住了马连怀,不过当时他的马夫还在,应该是那马夫把他带走了。”
李闲便冲勿部昕点点头。
勿部昕心领神会,随即将赵达唤进来,耳语一番,自然是让他带人去马府看看,但务必不要被人发现,有可能的话还要把那马夫也带来。
赵达领命而去。
勿部昕便又道:“没想到马连怀这边也是白忙一场,明日便是端午,李兄,说不得只能做最后的打算了。”
李闲道:“且看看能否从那马夫口中问出什么吧,我总觉得,今日的事还有些曲折,并非我们知道的那么简单。”
勿部昕想想道:“有没有曲折暂且不说,李兄,马连怀的情况会不会引来王讷的怀疑啊?”
李闲的神色微变,这的确是很严重的问题,宁无瑕的绝代风姿,只要那马夫与王讷一说,必然便能猜到,若王讷就是王那相,势必会因此产生怀疑,说不得明天的阴谋便终止了。
李闲轻叹口气道:“只能寄希望于那马夫尚未与王讷见面,交代此事了。”
宁无瑕道:“我该把那马夫也制住的。”
李闲摇头道:“无瑕已经做的足够好了,追捕那刺客更加重要,马夫毕竟是无足轻重,忽略掉他也是情理之中。”
说话的功夫,院子里响起脚步声,人数颇多。
勿部昕讶然道:“赵达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厅堂门陡然被推开,却是云风云雷四兄弟走进来,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宁道务,之前宁道务与他们分开,去李闲府上看芸娘,李闲和勿部昕也没想让宁道务掺和到这些事中,却不知为何在此时主动过来。
“宁大哥。”李闲唤了声,“不在家中陪着芸娘嫂子,来这作甚?”
宁道务一声干笑,目光落在李闲和宁无瑕身上,说道:“贤弟,小妹,我说过老祖宗今晚就到,她老人家已经到了,而且迫不及待的要见你们两个,为兄没法,只好把她老人家领来了。”说着他往一侧一闪身,云氏兄弟也是战战兢兢的左右分列开,然后手拄鸠头拐,满头白发,已然年逾古稀但却精神矍铄、目光如炬的宁家老祖宗阚老夫人在护卫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奶奶。”宁无瑕唤了一声,丝毫不见慌乱和紧张,神情犹是那般的云淡分清、从容淡然。
阚老夫人生了一张满月也似的脸孔,眉毛粗浓,肌肤虽然松弛,但自然透露出岁月雕琢而出的威严,满口牙齿细白整齐,看到宁无瑕,脸上自然流露出慈祥充满溺爱的笑,但随即迥然威压的目光便落向李闲。
“你是李闲?”老夫人的声音颇低沉,有女中音的潜质,面色肃然的说话,有着不怒自威的气质。
李闲看到阚老夫人的第一眼便想到了沈观音,但沈观音远比阚老夫人要年轻,亦不像阚老夫人,一手控驭岭南三大家族的宁家,到这岁数,自然而然养成的威压气势,无需刻意便会带给面对她的人极大的压力。
李闲不禁在想,昔日冯家的老祖宗冼夫人,估计也就是这般形象和威严吧!
而且阚老夫人那一辈的岭南女子讲究的是巾帼不逊须眉,战阵杀敌,等闲事耳,冼夫人便勇武过人,熟谙战阵,阚老夫人亦是如此,不然又岂能在南北枝分立的宁家建立如此超然的地位。
“李闲见过老夫人。”李闲冲阚老夫人施礼,神情姿态打从心底的透着尊敬。
勿部昕亦紧跟着道:“勿部昕见过老夫人。”他心下却是咋舌,这老夫人只是眼角余光扫视自己,那压力便铺天盖地的涌过来,这等威势可是比他那战阵杀伐无数一身铁血之气的父亲都不逊色的,不愧是宁家的老祖宗,了不得啊!
阚老夫人挥挥手,簇拥她的部曲婢仆便自动退出屋子,云氏兄弟也退出去,如同四大金刚,守在门口。
厅堂里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