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广州的谋划便就此落幕。(..首发)
新任都督乙速孤行俨在其幕僚侄婿白羡言的授意下,态度暧昧持中,似乎有骑墙中立之嫌,具体的尚无法明确,有待观察。
李闲、杨重隽两方倒也暂时都偃旗息鼓,陈思承死了,卢平又平安醒来,尽管李闲、宁道务策划的拿下陈思承震慑杨重隽的计划付诸流水,但卢平的意外醒来,总归能让此消彼长,敌我力量对比更倾向于我方。
同时另一场战斗也拉开了序幕,就是乙速孤行俨给定的时间三天后,讨论官员任职的问题,目下新都督到任,别驾、长史、六曹中的五曹缺职,三天后势必要讨论官员选任的问题,而李闲也势必要夺回司法参军的职位,如此方能影响到冯家的案子,方能名正言顺继续追查与陈思承相关的诸多事情,进而将端午那场变故逆转过来,所以三天后这个时间点将是十分关键的。
俱是相对而言对李闲他们还算有利,卢平醒来,勿部昕也不再禁足,广府高层官员他二人便最有发言权,当然,杨重隽那边绝不会轻易就范,薛儆代理司法参军,便是为争口气也不会这般轻易的让还给李闲,何况还有其余缺职,杨重隽一伙人也都势必要争夺一番,有薛曜和郭霸这两个南选使支持,即便乙速孤行俨要任命官员也是会碰到阻力的,想要在三日后占得上风,却是得探得乙速孤行俨的虚实,弄明白他的态度,不然的话,结果如何便难以逆料了。
因着这样的考量,这三日时光便变得十分关键,且显得那般的匆忙。
李闲、宁道务、勿部昕乃至不再隐藏行踪的宁琚都频繁出入于各个官员的家中,试探态度,寻求支持,乙速孤行俨也透风了,三日后的正式议程需召集所有广府中上层官员,一并参与讨论,如此各县县令、县尉,经学、医学博士等等,还有周边赶得及各州刺史、长史也都要参加,这将是十分正式且隆重的一次会议,即便陆元方之前赴任都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召集过官员,由此可以推知乙速孤行俨绝非行事低调的人,他这样的做法,想必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对此李闲等人也在背后仔细探讨过。
“贤婿,这个乙速孤行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讨论官员缺职,却扩大到这么广泛的范围,莫非他是想从众多官员中挑选补任的官员?”宁琚是从上位者的心思考量,在他看来,目下广府这些缺职对于有资格补选的官员那是有着十足吸引力的,新都督到任,不熟悉岭南的情况,有想法的人正好趁此活动一下,说不得就能得到新都督的赏识,仕途更进一步,在宁琚想来,这是乙速孤行俨培植自己心腹的好机会。
李闲、勿部昕和宁道务也大致认同这推断,白羡言显然是个极精通权术之人,只看他给乙速孤行俨所出的主意,都是在关键的时候,做出的最佳的选择,目下广州局势尚处在混沌中,陈思承一死,萧执与杨重隽之间便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沆瀣一气,宁家支持的李闲与杨重隽一方势同水火,使得缺职官员的任命势必波涛汹涌,而乙速孤行俨占着广州都督的名分,大义所在,趁机拉拢势力,拔擢官员,培植自己的势力,那一下子便可以压过杨重隽和李闲两方,广州都督府的权力将被他彻底掌控,这么好的机会,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错过,有白羡言这智囊的乙速孤行俨自然更是如此。
“乙速孤大人的态度太过暧昧了,他若是对杨重隽一伙人继续放纵,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便要枉费了,弄清他的态度是十分关键的。”
乙速孤行俨的目的大体清楚,那如何应对便需得弄清他的态度了,若是他也站在他们一方,限制杨重隽他们,那大可结成同盟,那杨重隽一伙便不足为虑了,但反过话说,不管乙速孤行俨是中立还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结果都对李闲他们不利,重回广州,可不是眼睁睁看着局势变回最早甚至更恶劣的情形的。
基于这样的分析,李闲等人当时定下的策略便是先弄清楚乙速孤行俨的态度,因此李闲、勿部昕、宁琚轮着番的主动到都督府求见乙速孤行俨。
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都督府已然是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官员走马灯般换来换去,自然都是来找乙速孤行俨钻营的脑筋灵活之辈,李闲和勿部昕出现在都督府时,也被归结在这个行列,所以接待他们的是白羡言,而且还是与其他那些钻营官员一并接见,并无特殊对待,白羡言只是说了一通敷衍的废话便把他们打发了。
至于宁琚,鉴于宁家家主的身份,却是得到乙速孤行俨亲自接见的,只是一并见面的还有冯家的人还有陈家的人,那陈承亲也已经被乙速孤行俨释放,劫江杀人的罪名倒是没有洗清,但陈承亲被释放后便第一时间带人返回恩州,那是他的地盘,便真成了犯人,难不成还有人愿意带兵去缉拿他吗?
宁琚与乙速孤行俨的见面也是例行公事,什么发现都没有,而陈承亲的被释放在李闲等人看来,则成了一个信号,就是乙速孤行俨至少是不愿意与杨重隽他们起冲突的,他极可能采取放任视而不见的策略,而这是李闲等人无法接受的。
局势迫使李闲等人不得不行动起来,争取更多支持,以此将能信得过的人推上各个缺职的位子,以此抢占在都督府的话语权,说来李闲他们还是占着一定优势的,至少唯一在位的两位广府高官卢平和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