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门水师实际一直都是在市舶司的掌控下,杨重隽对水师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剥皮军都尉杨雄原本便是屯门水师的校尉,而屯门水师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水师都尉已然空缺经年,目下屯门水师形同虚设,精壮兵员都被划入杨雄掌管的剥皮军,留给屯门水师的不过是些老弱病残几乎都可以送去悲田养病坊的兵油子,艨艟斗舰之类更是破败不堪,尤其在陈思承掌控广州期间,一些还算完好的战船战舰又被海夜叉弄了过去,兵匪一家,现在的屯门水师等若一个空壳一般,没有丝毫的战斗力。【..】
乙速孤行俨要将屯门水师都尉一职授予李闲,一众官员无法不幸灾乐祸,尤其乙速孤行俨也说得很明白,要李闲整备水师,可就屯门水师的情形而言,这不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当乙速孤行俨再次向李闲确定的时候,很多人脸上的幸灾乐祸便更加的不加掩饰,甚至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李闲。
“李大人,屯门水师肩负着海防事务,交广海域的绥靖更是确保海上商路畅通无阻,各国商人平安往来的关键,职责可谓十分重大,本官擢升你为屯门水师都尉,同样的,这些职责便也需要李大人肩负起来,李大人没有问题吧?”
杨重隽、郭霸、薛儆、卢平都表情诡异的看着李闲,宁琚、宁道务和勿部昕的表情则有些担忧,显然,他们都明白,一旦李闲接下屯门水师都尉一职,便需要在整备水师、防御海匪上做出成绩,若不然杨重隽、郭霸、薛儆乃至卢平便会借此攻讦李闲,本就是靠着马屁奏疏侥幸取得的职位,根本不可能做得牢靠了,当然,杨重隽一伙人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其实本就是李闲想要的结果,是他与乙速孤行俨、白羡言商量后做出的决定,当然,原本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也只是希望李闲借机取回司法参军的位子,是李闲决定行险,相比司法参军,若是能坐上屯门水师都尉的位子,掌控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那才是能起到决定性力量的,尽管无论是乙速孤行俨还是宁琚、宁道务他们对于李闲这想法都有些不看好,但李闲还是坚持如此,这才有了当下这一幕。
乙速孤行俨提议李闲担任水师都尉,其余人,杨重隽一方幸灾乐祸,宁琚等人难掩担忧,但在李闲这里,他却是自信满满的道:“乙速孤大人放心,下官定当将屯门水师整备一新,绥靖海上,抗击海匪,不在话下。”
乙速孤行俨深深看眼李闲,说道:“有信心是好事,可就怕李大人眼高手低,做不成事啊。”
薛儆哂笑道:“乙速孤大人说的没错,整备水师可不是拍马屁,动动嘴就成了的,李闲你莫把牛皮吹爆了,惹人笑话才是。”
杨重隽亦阴恻恻道:“惹人笑话尚是其次,目下海上商路平稳,海匪虽猖獗但还在本使掌控中,就怕李大人接手后,能力不足,万一海匪肆虐,商路阻绝,那这罪责可是要有人承担的。”
杨重隽自是望向乙速孤行俨。
乙速孤行俨眉头微蹙,这时白羡言凑到他耳畔低语了两句。
乙速孤行俨眉头舒展开,望向李闲道:“李大人,杨监使的担心不无道理,李大人毕竟年轻,可能会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一些,这样吧,既然李大人如此有信心,那不妨立下军令状,若李大人继任屯门水师都尉后,整备不力,海匪猖獗,商路受阻,那李大人便引咎辞职,如何?”
此言一出,宁琚、宁道务和勿部昕都是望向李闲,眼神传递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李闲不要接受。
李闲稍有迟疑。
薛儆挑着嘴角,用一副极令人厌恶的嘴脸道:“怎么,姓李的不敢了?拍马屁厉害可不代表其他也厉害,打退堂鼓才是明智的选择,依薛某看,姓李的你还是乖乖回家守选吧,起码安全,不用负责任不是。”
杨重隽、郭霸都是眼神阴沉表情挑衅的看着李闲,这种时候薛儆便是最有用的一个,论起挑衅人,这嚣张跋扈的家伙还真是手拿把攥,他们都有信心李闲一定会被激的丧失理智,立下军令状。
果然,李闲狠狠瞪眼薛儆,说道:“不就是立下军令状吗,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又何必做这个屯门水师都尉,便依乙速孤大人所言,我这就立下军令状!”
“好,来人呢,笔墨伺候!”这次发话的竟然是萧执,这位绥南军府折冲都尉似乎一直便在等李闲说这句话,且更进一步的刺激道:“李大人既然入了军职,便须晓得,对军人而言,荣誉是比生命还重要的,真若是李大人做不到军令状里所承诺的,引咎辞职尚是其次,依本官看来,以死谢罪都是应该的!”
李闲微微一怔,旋即道:“以死谢罪又何妨,只不过本官亦有一点要说,便是若本官做到了整备海防,绥靖商路,那诸位大人又应该有什么回应呢?”
萧执一脸轻蔑,冷然道:“真要那样,本官甘愿摆下酒席,向李大人执下属礼,以示敬意!”
“好!”李闲立马应声,随即转向杨重隽,说道:“杨监使呢?最不看好本官的该是杨监使,不知杨监使有何想法啊?”
杨重隽老奸巨猾,冷然道:“做好了亦是李大人分内之事,莫非还想让本使嘉奖你不成?”
李闲冷笑道:“嘉奖也是朝廷嘉奖,轮不到杨监使越俎代庖,不顾市舶司牵涉海防的事务都该归我屯门水师负责,本官没有别的要求,真要是本官整备有成,海防清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