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道:“咦,你竟舍得送!”
凤清仪笑道:“有舍才有得,所以我能做大商人。那些小家子气的,赚再多钱财,也是泥洞子里的气派!”他指点白秀才道:“这两片龙鳞气息相通,另一片我贴在了泰山之巅,你把这一片贴在琉璃泡灯里,小鲤鱼在里面就能呼吸泰山之巅的清气。我这琉璃泡灯,合上盖子是不透水的,而且坚硬无比,钢铁都敲它不碎。有了这个,连海底都去得!”
白秀才忙郑重谢过,鲤鱼也举着尾巴作揖。
胭脂道:“你放心,梁丹心那里我会照拂的。他也算我故人之子。以后你若有难处,可以来找我,花奴在汴京开的酒楼叫抱琴楼,在城西宜男桥头,我的花铺隐香居就在酒楼旁边。”
谢宝刀也说:“也可以来找我和阿月。我是五品副都指挥使谢昭之女,阿月是六品尚书左司郎中君玉衡之女,我们两家是世交,京里都是有名的。你若来找我,就找谢家的二公子。要找阿月,就地递帖子给她父亲。她家有个丫鬟给她当替身,真人跑到哪了,只有她爹妈知道。你是不晓得,她在京里可是大大有名呢。”
君如月笑道:“我自幼有些异闻,得了个能镇邪祟的名声。章献太后当年噩梦不断,曾两次宣我入宫,保庆太后也召见过我,所以京城贵妇多半都知道这事儿。如今京城一些人家还用朱砂在黄纸上写我的名字,放在瓷枕里辟邪呢。”
凤清仪笑开了:“还辟邪?怎么没人知道,你是邪祟的头儿!”
君如月抄起案上的书打他:“胡说甚!”
凤清仪大笑:“京城里的大精小怪,见了你就喊大王,你可别抵赖!”
白秀才笑着喊了声“大王”,也被她用一本书砸了。
他将这些人的音容笑貌和殷殷嘱咐都记在心里,拱手辞行:“我虽有千言万语,此时却说不出了。白铁珊谢过诸位!往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珍重,再会!”
“珍重!”“以后到汴梁玩儿!”“记得来找我们!”
白秀才长长一揖,托起鲤鱼,走了出去。
他特意经过冷巷,告诉梁丹心说:“胭脂收回了玉牌,雪娘子得了自由,已经走了。她临行前将契书撕毁,这六千缗,全归你处置了。”说罢,他便飘然而去。
梁丹心追出去,喊着:“神仙!神仙!白大哥!你等等!”
江水茫茫,淌过石桥,流向郊野。
数年后,梁丹心在鄂州办起了育婴堂和施医舍药的济善坊,那是后话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