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和裴仁基一看就明白了,人没救出来,但是众将士已经尽力了,都累成这个样子了,石头肯定搬完了,裴行俨肯定没命了。【首发】但是靠山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样?少将军人呢?”
范兴往上施礼,假装悲痛道:“回王爷,我们没见到尸体,但是可以肯定,小将军已经遇难了,王爷请想,那么多大石头从高滚落下来,相互碰撞与碾压,下面是那么窄的山谷,一人一骑早就成了肉泥,天又这么热,哪里还会有尸骨哇?”说着,偷眼看了裴仁基一眼,心存得意。
杨林听了惋惜不已,连摇头叹息,裴仁基眼泪又下来了。杨林只好安慰裴仁基道:“裴将军,少将军英年早逝,为大隋英勇捐躯,是我们的楷模,我们会永远记住他的,回去后全军为少将军举哀,本王也会将此事奏报皇上,厚葬少将军,并将此幽谷命名为‘英雄谷’。”
白发人送黑发人,裴仁基禁不住老泪纵横,跪倒施礼道:“多谢王爷体恤,犬子为国捐躯是他的荣幸,既然人和战马尸骨无存,末将打算将其甲衣和双锤等遗物带回去……”
靠山王一听对呀,英雄的遗物不能丢,遂问范兴:“小英雄的甲衣和双锤何在?”
范兴一听脸立马吓绿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尸骨可以无存,甲衣和双锤无论变成什么样总得有东西呀,这可如何回禀?
范兴急中生智,赶紧施礼道:“回王爷,并未发现小将军的遗物,容末将回去再仔细寻找。”
“哦,怪哉!你和将士们已经很累了,容本王再派兵将……”
靠山王刚说到这儿,范兴一听可坏了,派别的兵将到那儿不就露馅了,我这是公报私仇,外加恶意欺瞒靠山王,纵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呀,想到这里范兴赶紧插话道:“不不不……末将为王爷效劳,为大隋出力,怎敢谈累?弟兄们,你们累不累呀?”他为了掩盖自己表情的不自然,转身问身后那三千将士。
那三千将士听到这里有的都吓得没脉了,因为他们并未搬石头,事情暴露范兴掉脑袋,他们也得跟着受责罚,现在范兴一问他们,谁还敢说累,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可得抓住了,都异口同声大喊:“不累,为王爷效力,万死不辞!”
靠山王非常高兴,点头道:“难得你们这么忠心,好吧,吴亮,你再带两千人马,协助范兴回去仔细搜索,务必要做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吴亮施礼,范兴和这三千将士心里叫苦不迭,人家弄巧成拙,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我们未搬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真他娘的晦气!
范兴不敢再多说了,和吴亮带着五千兵马二次返回‘英雄谷’,一路上,范兴心里盘算着,怎么摆平这个吴亮和他的两千兵马呢,否则自己脑袋就得搬家。
范兴想了一路也没想到合适的招儿,不时看他手下的三千将士,那些将士暗道,将军你别看我们呀,这都是你自己的高招儿,我们的命还指望着你救呢!把范兴难为得龇牙咧嘴,估计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过。
很快就到了乱石堆前,吴亮一看,这一堆石头仍然如故,一块都没动,吴亮和那两千军兵就看向范兴和他的三千军兵,范兴此时也豁出去了,也不顾身份了,滚鞍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吴亮近前。
吴亮一愣,暗道,范兴这是怎么了,逢年过节时自己也没受过他的如此礼遇呀,疑惑道:“哎这……范将军,使不得,为何行此大礼呀?”
“吴将军救我,在下这和这三千弟兄的脑袋全系你一念之间了。”说着,往上磕响头,他后面的这三千军兵一看,那我们也赶紧跪下相求吧,呼啦一下跪倒一大片,边磕头边呼救,有的还哭上了,嘴里念叨着什么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时间求救声和哭喊一声片,如丧考妣,比大祭死人折腾得还凶。
吴亮一皱眉就想发火:“范将军,这是何意?我吴亮没得罪你们呀,你们见我就拜,然后哭哭啼啼,是何道理?”
范兴制止住那三千弟兄,不敢再隐瞒了,把事情的真相如实讲了一遍,最后哭道:“吴将军英明,在下实在是为了替张霸大哥报仇出气才出此下策,跟裴家父子并无个人恩怨,张大哥与我们朝夕与共,疆场拼杀十几年,没死在战场上,却无端死在裴行俨的锤下,他死得太惨了……”
吴亮全明白了,暗道好个胆大妄为的范兴啊,连王爷你也敢欺瞒,那是一国的太上皇,他要一恼,你就得家灭九族!不管你再怎么求我,我不能跟着你淌浑水。
想到此,吴亮把范兴拉起来,让三千将士也都起来,道:“范将军是让在下跟将军一道徇私舞弊了?”
范兴报拳道:“在下决无此意,此事乃范某一人所为,怎么能累及将军呢?眼下,我们五千人马,赶紧搬石头还来得及,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找到裴行俨的甲衣和双锤,我们可以圆满回去交令,只求将军看在在下和三千将士的薄面上,不要揭盖此事,在下和三千将士感激不尽。”
“好吧。就依将军。”吴亮答应了。范兴大喜,命令五千军兵赶快搬石头,找裴行俨的尸体和遗物,这五千军兵心中暗骂范兴阴险奸猾,特别是那三千人马,嘴上不敢有怨言,但心里都把范言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折腾半天一还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