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邱峻!
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恶魔!
温海蓝的心在疯狂呐喊着!
前方,戴着手铐的陈宁仿佛听到她的呐喊,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喧嚣的争执声里……
当他与温海蓝的视线相撞时,紧抿着的薄唇微微上扬,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海蓝动容,脑海蓦然掠过小时候的一幅幅画面:
当她被同父异母的姐姐,凶蛮地拉扯着头发,妄图抢走她的新发夹时,陈宁总会适时现身,凉凉地对姐姐说,“温玉凤,海蓝的发夹不好看,如果你想要,我送你一个更好的!”
于是,温玉凤讪讪地停止欺负她。
当海蓝被温玉凤蛮不讲理的姥姥骂骂咧咧,高举扫把追赶时,她总会躲到隔壁陈宁家……
“陈宁,你有没有看到温海蓝那个该死的小狐狸精?”温玉凤的姥姥隔墙大声嚷嚷。
海蓝瑟缩躲在门后,求救般看向陈宁。
这时的陈宁,总会对她温柔一笑,而后朗声道,“姥姥,我没看见!还有,你是我最敬重的长辈,怎能骂人呢?再说,海蓝不是狐狸精,她也不该死!”
于是乎,温玉凤姥姥被这个村里公认的大才子斯文“训斥”了几句,灰溜溜走了。
而海蓝,躲过了一顿扫把。
她从小就在陈宁有意无意的保护下长大,所以,她懂得这个外表斯文的邻家大哥哥,他对自己一向都是宽容的。
而最自私霸道的,是那个该死的邱峻!
这一刻,她真后悔!
那天,她为什么不把那姓邱的小弟弟狠狠一脚揣断,让他断子绝孙?
收回心头的愤恨,海蓝望着陈宁远去的落寞身影,暗自发誓:
陈宁,放心吧,四年很快过去,我会等你的!
“姐,我有话对你说……”海星勇敢地推开陈宁妈,挤到温海蓝跟前,“那个,广州的医院又来电话催缴爸爸的住院费了,可我们哪有钱交啊……”
年仅十三岁的海星,不太懂法律,所以很困惑:这场车祸中,父母一死一伤,所谓的肇事凶手也被判刑了,可他们家一分赔偿金都没有得到。
还有,陈宁妈认定自己的儿子是冤枉的,坚决不赔偿,在这种情况下,姐姐还出具了谅解书,请法官对陈宁从轻宣判……
她真想不明白。
住院费?
海蓝仰头,闭眼一叹。
几秒后,她再睁开的双眼,透着不屈的光芒,“走,我们马上去赚钱,一定要让爸爸早日康复!”
“赚钱?姐,你就要高考了,还有,我们什么都不会,拿什么赚钱?”
“错!”海蓝红唇一弯,“海星,妈妈虽然走了,却留给我们一把珍贵的小提琴,用它,也能赚钱!”
“妈妈……”海星小嘴一瘪,黯然地低下头,“姐,我真后悔,妈妈在的时候,我没能像你一样,好好跟她学拉小提琴。要是我会拉,上街卖艺乞讨,我也要赚钱治好爸爸的腿……”
听着妹妹沮丧懊悔的话,海蓝红了眼眶……
广州白云机场,候机大厅里,陡然响起一阵优美的小提琴旋律……
旅途中等待的人们,纷纷把惊艳的目光,投向那个拉小提琴的美丽少女身上……
带着哀婉的旋律,如如涓涓溪流,静静流淌……
众人不自觉地闭上眼睛,任由悠扬的乐声牵引,让心中的一切慢慢沉淀。
大厅另一端,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一路上吸引不少往来旅客的目光,然而他却面无表情,不透露任何情绪,任由自己成为路人目光的焦点。
在他身后,一个高瘦的男子亦步亦趋,“邱少,我们的人已经到达温小姐的学校,可老师说她好久没来上课了……”
邱峻双腿停顿,微微眯起双眸,“没上课?难道那丫头要放弃高考不成?”
“不,老师没这么说,只说她父母出事了,要请很长一段时间的假!”何天谨慎措辞。
“你是说,她失踪了?”邱峻的脸倏地沉下来。
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要高考,这丫头为了她所谓的初恋陈宁,连最喜欢的音乐学院也不考了吗?
何天咬咬牙,“这个嘛……她手机关机,就连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去哪?”
“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带到我面前!”邱峻英俊的脸庞,透着诡异的冷笑,“呵,愚蠢的小丫头,我都要离开这鬼地方了,她应该高兴才对,有必要躲起来吗?”
其实,要找个黄毛小丫头,对他来说,不算难事!譬如,动动他在美国某个网络的资源,分分钟搞定!
可那样精悍的手段,用在这么个小丫头身上,实在没必要!
太子爷发了狠话,何天只能拨通助手的电话,“阿义,你们扩大范围,一定要把温小姐找出来……什么,你说她人在广州……”
何天惊喜,刚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邱峻,却发现刚才还一脸阴沉的年轻人,如今正双手抱胸,慵懒地靠着柱子,笑望前方……
此时的太子爷,就像一只优雅的猎豹,随时等着扑向相准的猎物,而这个猎物就是……
何天顺着邱峻的视线望去,顿时惊喜万分,“阿义,我们找到温小姐了!”
这是不是缘分呢?
太子爷在来机场前,突然提出要见温小姐,就算误机,赶不上美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