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妍坚持不肯答应让宁致远送她回家,自己一个人拦了辆出租车回去。无可奈何的宁致远将她送上出租车,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奔驰车上。
“大少爷,怎么了,心情不大好啊?”司机王金贵透过倒车镜,见到自家少爷面带愠色,讨好地问道。
“开车吧。”宁致远没心情理会王金贵,漠然地吩咐道。奔驰车再次发动,宁致远的视线转向车窗外,心里默默地反复念叨着林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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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凡兜兜转转花费了不少的功夫,终于找到了记忆中那栋熟悉无比的老旧居民楼。一路来到三楼的走廊,在302室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小凡,今天怎么又回来又留在学校了?”不等林凡敲门,听到了脚步声的林母提前打开了房门,对着站在门外的林凡问道。
“有点事情耽误了。”林凡愣了愣神,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匆匆答了一句。
然后低着脑袋进了门,直接快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以至于林父、林母两人全都没能看清他的脸,也没能听得出他的声音中略带哽咽。
关紧房门,背靠着门板的林凡已是热泪盈眶。之前遇到夏诗妍,他得到了另一个林凡的记忆碎片。此时见到林母的瞬间,他则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另一个林凡心底最真挚的感情。
感激、愧疚、心疼,堆积在心中十几年时间的复杂情感一朝爆发出来,林凡的眼泪自然是流得根本停不下来。
“娘的,老子多少年没有哭过了,感觉还挺怀念的。”林凡一边没心没肺地嘟囔,一边不停地用衣袖去抹眼泪。
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林凡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父、林母的模样。
两个人虽然都只是40岁左右的年纪,但脸上的皱纹却是又多又重,显然是生活过的并不顺心。
“小凡,在里面干什么呢,妈把饭给你热好了,快点出来吃。”听到林母的声音,林凡好不容易快要止住的眼泪险些再次决堤。
“来了。”林凡应声,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痕,开门走了出去。
林凡坐到家里的小餐桌旁,看着眼前香喷喷冒着热气的饭菜,暗自感慨林母的用心良苦。
菠菜蛋花汤、青椒肉片还有一小碗红烧排骨,看那分量应该林母单独为林凡准备的。
“小凡,快吃,多吃点。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学习又费脑子,营养不够可不行。”林母的啰嗦,使得林凡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现在已经是高三的下半年,再有几个月就是高考了。小凡啊,你一定要咬牙坚持住,到时候考上个好大学,毕业直接当白领当公务员去坐办公室。别像你爹我一样,一辈子窝在车间做工人。”
林凡吃了两口饭菜,之前就一直坐在餐桌对面未曾出声的林父,开口和儿子说道,言语中饱含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林父的话,林凡不知要如何回应,索性一声不吭,只顾着闷头吃饭。飞快地噎下了一大碗米饭,他又是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孩子他爸啊,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小凡的样子有点不大对劲?”林凡回屋以后,开始收拾碗筷的林母小声地向林父问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还是老样子,你这一天总是瞎操心。我啊,现在就是担心咱们家小凡的成绩,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考上个好大学,唉!”
听到林父的一声叹息,屋子里的林凡心里很是不大舒服,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外面的两人。他虽是痞仙,但绝非恶人,平生最怕的就是欠下人情债。
“罢了,罢了。既然老子霸占了你们儿子的身体,找到回去天界的方法之前,就先代替他暂时给你们当儿子好了!他以前做不到的事情、未完成的心愿,今后统统由老子去做。”
苦恼了半天,也纠结了半天,林凡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就是给人装一回儿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比给人装孙子强得多……
想当年,世间亿万万生灵尽皆拼死去争夺寥寥无几的天界仙位,他都能够从中脱颖而出,成就一代痞仙的赫赫威名。
眼下的情况,不过是重新变回一个下界凡人,实在不算什么。
说做便做,林凡当即不再耽误。脱得光溜溜地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沉下心神消化脑袋里面的相关记忆。
整个过程格外地花费时间,当林凡牢牢记下全部必要的知识,并且对目前自身所处的环境有了清晰、深刻的了解时,已经是凌晨一点,窗外一片漆黑,屋子里只能听到林父的鼾声。
夜深人静,刚刚吸收了一大堆新鲜知识的林凡却是异常亢奋,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丝毫的睡意。
总的来说,林凡对于目前自身所处的环境还是满意的。除去严格的一夫一妻制让他有种蛋蛋的忧伤之外,其他事情姑且都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而且,还有许多此前闻所未闻的新奇事物,令他兴奋不已,尤其是在原本林凡的记忆中占据了极大比重的网络游戏。
反正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林凡干脆下床打开台灯,坐到桌子前,兴致勃勃地按下了古董电脑的开机键。
一直等到林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电脑才算是开机成功。看着屏幕上“本次开机用时8分59秒,击败了全国14电脑”的字样,林凡莫明的有种败了的感觉。
重整心情,林凡小心翼翼地控制鼠标点开了桌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