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脸色瞬间变的蜡黄,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带着丝丝恐惧,跟随黄波多年,深深了解他的为人,“老大!大哥,不是我,这东西不是我的,是他陷害我,老罗想赚你的钱,他是故意的。【首发】”
黄波微笑摇头,“张平,我早就知道你是卧底了,这些年来,我本想会感化你,你太顽固了。做警察有什么好?头别在裤腰带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了,何必呢?这几年,你坏了我不少事,今天在不动你,我没法跟兄弟们交代。”黄波朝罗佬招手,示意他把枪递过来。
罗佬将黑星手枪交给黄波,黄波拿着枪打量一番,忽然交给了距离他较近的王灿。
王灿还没反应过来,总以为自己的卧底身份别发现了,却不料峰回路转,杀出个张平来?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警察呢?王灿并未从丁猛口中获知。但他身上有和自己一样的窃听器,说明应该是自家人。
“小灿?”见王灿发呆,黄波喊了一声。
“啊?”王灿回过神来,下意识接过黄波手里的枪,不用问,便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罗佬道:“小灿,干掉他!这是个条子,麻痹的,坏我们好事,干掉他。”罗佬将王灿当成最铁的兄弟,大哥亲自把枪交给王灿手里,这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王灿试图平静自己的内心,但是做不到,手枪在手,这个时候可以不用杀张平,如果枪头对准黄波,他有把握一枪爆头,但自己和张平的下场同样是死,而且死的毫无光彩,前进一步,干掉张平,还是后退一步,当一个懦夫?
人生要面对太多的选择,王灿目前这个无疑是最困难的,全身的水混合着汗珠滴滴答答的落下,张平眼神很可怜,像一只求饶的哈巴狗。如果换成自己呢?王灿觉得,不见得会比张平强多少。
“小灿?”黄波语气带着不用质疑的命令和催促。
王灿咬紧钢牙,做出了一个选择,干掉张平!这是违法的,纵然他是卧底,也不能犯下原则性的错误,杀人跟打人是两码事,但现在不杀张平,张平依旧会死,黄波也会失去对自己的信任,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自己同志手里。
王灿一把抓住了张平的脖颈,手枪对准了他的心脏,然后稍稍偏离几公分,“咚!”子弹瞬间穿透了张平的躯体,王灿跟着心里一疼,感受到张平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在他耳边小声嘟囔了一句:“同志,走好。”
这句话意味深长,张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身体抖动一下,紧接着瘫痪在地上,整个人倒在血泊中,翻眼看着王灿似乎有无尽的话要说,有太多的注意事项要告诉这个特勤新人,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王灿转过身看着黄波,眼眶有些红,身体有些哆嗦,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他身体还是难以控制,或许永远也达不到张平的水平。王灿这种怪异的现象,并没有引起黄波的疑心,反而令他相信了,这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第一次杀人后的正常表现。
黄波一笑,手指轻弹,纽扣式窃听器飞入水池中。
……
鲁州市局大会议室,缉毒大队和刑警大队还在开会,张家辉忽然一声叹息,拿出磁铁放在耳边,一个类似大型耳屎般的耳机被吸了出来,“死了。”
“什么死了?”席大力问。
张家辉低下了头,“老张死了。”
三年前,张家辉就怀疑黄家涉毒,为了搜集足够的证据,让缉毒大队的中流砥柱老张混进了黄家,从小混混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终于靠近了黄波,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刚才的对话他也听见了,面对张平的死,他无能为力。
丁猛递给张家辉一根烟,“别这样,谁也不想看见自己兄弟没命,老张是好样的。他死了,我们还有兄弟。”
这次行动,是丁猛主持安排的,他是接到了特勤的消息,张家辉随后也接到了老张的消息,只是没想到老张先走一步。半个小时后,丁猛的另外一部手机响了,看了一眼,跑出会议室接听,不到二十秒,门被他猛力推开,“老张或许还活着!跟我走。”
十几号人,两个大队,急忙忙上了车,警报器全部打来,丁猛的带领下,大家一起来的了南外环的护城河,男人都下水搜查,贺东视力卓越,远远的看见了河边漂浮的麻袋,飞快游了过去,将麻袋提上岸来,打开一看,里面张平已经没了呼吸,死了。
沉寂的情绪环绕在众人心头,老炮点上一根烟,用力嘬了两口,“老张还有个十六岁的女儿叫楠楠,老婆早就离婚了,老张的父亲去年也走了,楠楠跟他母亲相依为命,每个月靠老张的几千块工资过日子,老张死了,孩子、老人咋整?”
贺东直觉的满腔热血涌上头顶,虽然和张平没有任何的交集,但在缉毒大队短暂的日子里,贺东感受到了这个社会上缺乏的铁汉、真男人、真兄弟之情,为了信念,甘愿付出一切,最后包括生命。
“交给我了!”贺东拍着胸脯说。
别看张家辉一个月有七八千的工资,扣除一些特、家里开销、房贷等等,所剩无几,一直是个穷鬼,老炮更不用说。
老炮跟张平关系走的比较近,这会情绪有些激动,“头,我们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社会,坏人抓的完吗?毒贩子禁的完吗?为什么那些坏人逍遥法外,老子辛辛苦苦工作,为了头顶警徽奉献生命,却换来这种下场?”
张家辉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