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你说的可是甘肃阳关?”
容平对查文斌说道:“那还能有别的地方,那是个凶煞的主,我差点没逃出来,开棺之后那尸首不仅没有腐烂,眼珠子还瞪着跟铜铃似得,给老子吓得以为是个活人。”他说的时候那眼神一直盯着胖子,“现在是越看越跟这位老兄长得像了,他娘的邪了门了,十几年的功夫老子见过不知道多少尸,咋就那个一直念念不忘呢。”
查文斌暗自里寻思着,阳关背面山坡上好像是有座小庙,他去的时候那庙还在,这一想当时是朱子豪的老家,他奶奶叫姜瑜,他手上的那幅画就是和胖子贼拉像的将军据说就是姜瑜那带来的。这真是巧了,偏偏那氐人也是姓姜的,这个姓在中国并不是什么大姓氏,怎得周遭几件事都和这个有关呢?
胖子有些不愉快的说道:“老头,你别在说了,搞得就跟老子当时躺在里面一样,我说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别老形容我俩像了。”
“得,”容平继续说道:“我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几步,后来壮着胆子朝着那棺材里头丢石头,没啥反应就又重新过去瞧。当时我看他手里捏了个玩意就想去扣,连着扣着几下,纹丝不动,真准备拿刀子砍他双手的时候,突然那家伙单手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给我往棺材里拖……”
“活得?”查文斌也见识不过不少邪门的玩意,可按照容平这种说法的还真不多见。
“可不是嘛,老子半个身子都让他给拖进去了,这才想起来怀里还有点符,多少年不干道士差点把老本行都给忘了。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掏了个什么往上一贴就给划拉着了,一通火苗朝着那棺材的尸给烧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符起了作用,我还真就逃脱了,一股脑没命的往上跑,当时我打的那个盗洞得有七八米深,一口气连爬带滚的窜了上来。”
这容平上了地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稀奇的事情就想闹明白那家伙手里到底窜着什么,于是他心里郁闷就下到附近村子里一个饭馆里喝闷酒,这时候有个人走过来手里提了一瓶上好的汾酒道:“这位朋友,看样子是翻肉粽的?”
容平一听,这是个行家,翻肉粽那是黑话,一般就是南派的人用的比较多,这容平虽说是茅山出生,可大部分时间都在北方混,剥了一颗花生米往嘴里一丢道:“翻咸鱼的。”这咸鱼的意思就是没腐烂的尸体,烂干净的那就是鱼刺了。
那人笑着给他斟了一杯酒道:“还是条咸鱼,我看你这手上怕是让鱼咬了吧?怎么样叉到鱼没?抖出来瞧瞧。”
容平这人独来独往的灌了,想着一年前在昆仑山被个不认识的坑的够呛,那自然也不愿意多搭话,只是冷哼了一声道:“想分鱼的就另找河去,这条河我下了了。”
“好,”那人把手里的酒往桌子上一摆道:“这条河里的鱼啊,咬人,小心再下去就给淹死了,我就住在这二楼,你要是想找我搭个伙就随便。”
容平吃饱喝足到了夜里又再次准备动身,他照旧摸到了那庙里,庙里的和尚早就让他给捆了,他打洞的地方就在那尊神像前面的摆放着的蒲团下面。掀开那蒲团一瞧,这盗洞不知怎得竟然被实住了,他起初以为是那个和尚搞的鬼,可是那和尚压根就没动弹过,屎尿都在裤子里兜着。这容平只好重新再次打洞,让他奇怪的是这回洞里的土中竟然染着红色,往手里一闻一股血腥味。
土里出血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容平心里也有几分慌兮兮的一时没了主意,刚想到外面去透个气,恰好白天遇到的那个人就在外面。
两人一照面,容平说道:“都跟你说来晚了,这河里鱼少,不够两个人分的。”
那人却道:“看兄台裤腿湿了又上了岸,要不就是找错了道,要不就是鱼跑了。”
容平懒得搭理他,看那人年纪五十来岁,一身的绸子干干净净,说是个商人倒有点像便不耐烦道:“你就别缠着我了,一会儿我下去捞点东西分你个尾巴,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
那人问道:“是不是老洞打到血了?”
“咦,你怎么知道?”容平心想这人肯定是在自己之前就来过了,他顺得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道:“别坏了规矩,要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个洞不能再打了,沾了人气,这种墓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知道周武王封比干嘛?比干就是这种葬法,用的是红敛葬加上九宫八门,乃是姜子牙独创的一门秘葬术。你若是先前取了墓里的东西老早就出不来了,若是顺着老洞再进就会小命难保,它最厉害的地方便是你第一次进去,无论从哪里下洞都是平安无事,若是取了东西则出不来,就看你自己识相不识相。出了洞,洞还会自动填补上,再挖就出血,那是警告,姜子牙心中还是有仁义,再三给我们这些讨口饭吃的留条活路,但你不信邪要硬闯的话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容平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禁的问道:“你是谁啊?”
“湘西张若虚。”
那时候容平还不知道张若虚是谁,也难怪他一向独来独往,可是这个名字若是放到关中道上,那就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湖南张家,最擅长的便是机关,帝陵的设计和建筑者,自从张家开始崭露头角起,大大小小的王侯将相陵墓的设计不知道有多少是出自张家的手笔。张若虚为何来这里呢?那目的也只有一个,解开这门秘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