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张达这一把刀,梁鸿在后面看得清楚,长四尺有余,宽四寸左右,刀背厚,刀刃寒,通体呈现暗红色,吹毛断发,锋利异常,挥舞起来,嘶嘶刮风,当真是厉害地紧。
再看那张达的刀法,气贯长虹,大气磅礴,犀利自如,也绝非是泛泛之辈,一人一马一刀,冲入山贼阵中,竟是毫无惧色,瞬间已经斩杀数人。
那些山贼一开始的时候,几乎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待到反应过来之后,这些混蛋呼啦一下就四散逃开,借助山坡和树林的掩护与张达周旋着,其中有些人更是摸出弓箭偷袭张达。
张达刀法娴熟,箭矢都被挡开了,但是胯下坐骑却被射伤了,无奈之下,只好翻身下马,追赶山贼。
到了这个时候,梁鸿也不能再闲着了,策马冲过去,挥舞大刀,专捡那些扶桑浪人劈砍。
不过他手里的刀,与张达那把刀比起来,可就差了一截了。这只是一柄普通的钢刀,黑不溜秋的,锋利倒是锋利,但是刀刃太脆,和那些扶桑浪人的长刀碰了几次之后,刀锋就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缺口。
娘的,看来这张老汉并没有把真正的宝刀卖给自己啊。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去想那些了,梁鸿翻身从马上跳下来,握紧手里的大刀,与张达一起,疯也似朝那些山贼冲过去,那些山贼一时间,压根就不敢抵挡,只知道奔逃,而其中那些扶桑浪人,因为腿脚最短,跑得最慢,最先被两人砍死在了地上。
但是,让梁鸿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杀得正兴起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前方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随即烟尘起处,竟是不下五十名山贼奔袭而来,瞬间就将梁鸿和张达包围在了当心。
坏事了,这是山贼的接应队伍!
梁鸿心里一沉,从王大胡子的记忆里找到了山贼的行事之法,立时明白了此时的情况。
“老大,就是这两个家伙,杀了我们众多兄弟,还有那些扶桑人,都是被他们杀了的,这下可不好跟日月神教的人交待了!”见到山贼的大部队,一个山贼喽啰立时上前对着一个黑壮的大汉汇报道。
“娘的,给老子剁了他们,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山贼老大一声令下,数十名山贼围攻上来,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梁鸿和张达双刀齐出,也都是杀红了眼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两人冲入人群之中,背对背站着,手中大刀只管大开大合地挥舞开去,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总之就是把面前的人杀掉就是了。
不得不说,一阵劈砍之后,梁鸿很快就发现,其实大刀绝对比长剑更加凶残,这东西设计出来就是用来劈砍的,只要你握住刀柄,用力挥出去,每一下都是杀人之招,谁碰谁死,绝对没有什么多余的花样,比长剑可是实用多了。不过是打了片刻之后,梁鸿就已经爱上这种挥刀的滋味了。
这个时候,梁鸿见到对方人多势众,知道只是硬拼是不行的,于是心中暗暗就按照任盈盈指导的法子,运气日月神功,小周天缓缓运转,源源不断的内功施展出来,加持到了长刀之上,那一招一式的力量就显得愈发凶戾而磅礴,可谓是挡者披靡,阻者断头,周围三尺之内,绝无活口。
血光飞舞,肢体乱飘,梁鸿算是第一次体味到了内功的好处,杀到兴起出,长啸不断,真个如同魔王一般,让那些山贼一阵阵的胆寒。
不过,梁鸿这边杀得爽,张达那边可就惨了。
那些山贼似乎也发现梁鸿不是个善茬子,于是渐渐都往张达那边围过去,而张达虽然宝刀锋利,也练过一些武艺,却并不懂得内功心法,于是这么一阵下来,不觉就现出了疲态,最后终于是一个不留神,被一名喽啰砍中了肩头,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挥刀退到了梁鸿身后。
“张达兄弟,你可还好?”梁鸿一边挥刀把那些山贼砍开,一边问张达道。
“嘿,没事,小伤而已,我还行,”张达咬牙吸了一口气,瞪眼望着那些山贼,怒吼一声道:“该死的贼人们,来吧,让爷爷杀个痛快!”
说话间,张达和梁鸿再次冲入敌群,挥刀拼杀。
但是,张达毕竟只是平凡的武夫,片刻之后,虽然又杀了两个山贼,但是他自己也被砍中了好几刀,眼看连站都站不稳了。
见到这个状况,梁鸿知道不能再恋战了,不觉是上前护住张达,一边挥刀砍开山贼,一边对张达道:“往山上走,进了林子,就有法子逃走了,快点,我来断后!”
听到梁鸿的话,张达不觉是咬牙瘸着腿,提着大刀往山上爬,后面那些山贼立时蜂拥追上来,梁鸿只能是咬牙挥刀阻挡。
但是,让梁鸿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倒是气力不减,但是他手上的那把刀受不了了,最后竟是“嘡”一声响,在与山贼的一记硬拼之中,一折两截。
这让梁鸿心里一沉,一阵焦急,连忙虚晃几刀,回身扯着张达就跑,但是由于张达腿上有伤,压根就跑不快,两人很快又被山贼追上。
“梁兄,接着,你有真功夫,这刀正适合你!”这个时候,张达把手里的长刀塞到了梁鸿的手里。
梁鸿握起那刀一看,果然好刀,刀刃森寒如霜,那刀身的颜色白中透红,竟是天然带着慑人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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