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头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老尼姑忽然会对赌鬼大打出手,正要去阻止老尼姑的反常行为,却被我一把拉住了。
“逆子,你做了死鬼还不肯悔改,竟然还在害人……真是作孽啊!”老尼姑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娘,儿子知错了……可是我恨呐,恨那些引诱我赌博的赌徒,恨那些赌场老板……是他们祸害人啊!”
赌鬼泪流满面,老尼姑的手也颤抖着打不下去了,过了很久她长叹一声说:“儿啊,你恨我吗?娘太溺爱你了,没想到把你惯成了这个样,娘害了你啊……”
原来他们是一对母子,昨晚我跟着那个赌鬼追到尼姑庵之后,就猜出赌鬼跟老尼姑渊源不浅,后来通过天眼已经查清他们是母子关系,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娘,是我不好……我不争气,把一个好好的家赌败了,我一直想给你下跪认错,可是庙里有护庙神,我进不去,不知道多少次我在庙外面转悠,看到你在打坐念经,可是我就是不敢去见你,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今天这位小神仙请我来见你,可是我又没有勇气来见你……”赌鬼趴在老尼姑脚下哭泣着。
通过他们母子絮絮叨叨的对话,我才知道,赌鬼原先有一个不错的家,他爹叫王贵喜,凭着脑子灵活,关系活络,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开了一家糖烟酒批发部,很快就富裕了起来。
王贵喜生意越做越大,事事顺心,唯一的遗憾是老婆一直没怀上,眼看四十出头了,老婆忽然给他添了个儿子,真是天遂人意,两口子喜不自胜,王贵喜给儿子取名王宝宝,意思这孩子就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王宝宝一出生就成了王家的宝贝,夫妻俩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又怕摔了,事事都依着他,惯着他。
王宝宝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成了街上有名的散财童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整天带着他去赌场,刚开始输个千而八百的倒也不觉得什么,王贵喜也只是呵斥他两句。
后来越赌越大几天几夜不回家,俗话说吃喝嫖赌,都是连在一块儿的,但凡赌钱的没有不嫖的,王宝宝不到二十岁就五毒俱全了。
王贵喜看儿子越来越不成样儿,几次都想动手揍他,但是都被他媳妇拦住了,说是孩子还小,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就这么又过了几年,王宝宝不但没有任何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家里的钱只要让他知道就拿出去赌了。
王贵喜和妻子商量,这孩子我们是管不住了,赶紧给他娶一门亲吧,兴许将来媳妇能管住他。反正他已经二十出头了,该娶媳妇了。
王保保自己也耍过不少姑娘,但是没有一个耍成的,隔三差五就换人了,根本没谱,所以这事还得父母操心才行。
虽说王宝宝劣迹斑斑,但是王家有钱,姑娘们还是前赴后继的抢着往王家嫁,经过千挑万选,终于选了一个姑娘,王贵喜夫妇看着顺眼,儿子也满意。
就在王家风风光光准备为儿子办喜事的时候,喜宴上忽然闯进来一伙人,他们不是给王家送礼的,也不是来吃喜酒的,而是掏出了一叠白花花的欠条,往王贵喜面前一放说:“王老板,对不起了,你儿子把你名下的所有产业都输给了我们,包括这套房产,你们准备一下,把房子腾出来吧!”
王贵喜大吃一惊,当时就懵了,他哆嗦着手把那堆欠条齐齐看了一遍,才发现他儿子这几年欠下的赌债他一辈子也还不清!
“我儿子没钱……你们怎么可以让他赌博?”赵喜贵看着领头的那位胖子说。
“王老板,您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你是开门做生意的,难道顾客上门不招呼吗?您这一带的首富,贵公子到我那里去耍钱,我不得看您老儿的面子?再说他没钱,您有钱啊!这可是白纸黑字的,您不会不认账吧?”领头的赌场老板皮笑肉不笑的说。
王贵喜看着一堆前欠条,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尤其是这赌债,很少有打官司的,既是打官司也没有法律依据,再说能开赌场的都是黑白通吃的人物,根本就不怕你打官司。
王贵喜面色苍白,表情木然,过好好半晌才说:“你们等一下……我去准备一下。”
赌场老板说:“好,我给你一个考虑的时间,明天我们再来!”
王贵喜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关上了房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贺喜的客人担心他想不开,就在门外说些宽心的话,谁知道说了半晌也没反应,客人觉得不对劲,把门砸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王贵喜把自己吊在了屋顶的吊灯上,已经悬梁自尽了。
王贵喜一死,王家就跟塌了天,喜事变成了丧事,俗话说夫妻本身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所以女方当场就悔婚了,本来打算嫁进王家享福来的,现在不但享不了福,而且都家破人亡了,谁还能呆在这种家庭?
王宝宝欠下了巨额赌债,吓得亲戚朋友都不敢跟王家来往了,本来热热闹闹的家,忽然变得门户冷清,就剩下了娘儿俩。
“孽子啊,孽子,好端端的的一个家……”王宝宝的母亲长叹一声,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王家,到慧心院做了尼姑。
王宝宝对家里的变故全然不顾,依然留恋于赌桌,赌场老板对他说:“你已经输的身无分文了,还拿什么跟我赌?滚吧!”
王宝宝本是富二代,当惯了二大爷,走到哪里都得有人捧着,见赌场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