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四和聂河那场对决之后,曾经评价过聂河的那一剑和尹漓的那一刀,当时他说过被尹漓那一刀笼罩后,面前的敌人根本无法逃避,只能迎击或者被杀死,而面对聂河那范围和声势更大的一剑他至少利用瞬移避开了。
刚刚和尹漓对决的他,感觉就像是时时刻刻都在那一刀的笼罩之下,而偏偏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用那一刀,甚至都根本没有作势。
怎么可能会这样,林四感到无法理解。
他不禁回想起了当初剑宗之主对尹漓的评价,这就是不需要扶着绳索,不需要契机就能形成结界的纯粹天境么?难道这才是真正天境本该拥有的实力,只是过去所有天境都无法做到?
刚刚那一战,其实算是他败了。
虽然只是不能瞬移,看起来影响不大,但因为那种怪异的被锁定感觉,他原本灵活的战法也受到了制约。无论何时,他都避不开和尹漓的正面碰撞,而偏偏对方是正面攻击力和压迫力最强的天境。
如果她是只有勇力的蛮干匹夫也就罢了,那其实很好对付,问题是尹漓的战斗技巧根本不比他差。
他根本没办法找出她的破绽,尹漓很清楚她自己的优势,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她的优势只是不断扩大,林四根本找不出什么翻盘机会。
毁灭印力确实对寻常灵力有着难以言叙的压制效果,只是尹漓的灵力却并不寻常,至少短暂的交锋中不会有太显著的效果。而意识层面的交锋,他同样没有占到任何优势,虽然尹漓没有他那种得天独厚的同这个世界的亲和程度,但她却也有着林四所无法看清的道心。
在战斗的最后阶段,林四已经彻底被压制住了,他甚至想要耍赖用飞行之术脱离这一战。只可惜他现自己在她的结界内竟然连飞行都很难做到。不是因为飞不起来,而是因为根本没有合适的机会。
一旦自己打算那么做,面临的结果很可能是两种,要么被她直接扯落下来,要么被她趁机击溃。
他做梦也想不到尹漓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他记得上次和她联手对决祝云时,她还没有这种实力的。
如果当时她有这么厉害,只怕祝云都会被他们重创。
最强天境,真的已经不是自己了。这个现,让林四有些难以接受。
从她认识这个女人的那天开始,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赢过她。直到后来从玄罗大6归来,学会了飞行之后,他才终于生出了扬眉吐气之感。
可是,现在他才现原来自己又一次落到了下风。
这怎么可能呢?距离他们上次心宫之战的分别,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她的实力怎么可能进步得如此迅?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难道她其实已经是圣境了?可是不应该啊,那分明就是结界,不是圣域。他和圣境交过手,不可能分辨不出来其中的气息。
最后战斗之所以会结束,只是因为他主动放弃了抵抗。换作和别人交手他自然不敢这么做,那等于是找死,不过他知道尹漓不会真的伤自己。
他不得不这么做,任由战斗继续下去,他真的会败。
然后呢?从此就真的要矮她一头吗?这一点,林四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难道你想要说,刚刚那一战你其实只用了一部分实力?”紫瞳女子一边收刀一边揶揄道。
“你知道就好,切磋而已嘛,何必那么激烈较真呢?你就那么执着于胜负吗?”刚刚的战斗林四并没有受伤,此时自然又再度变得脸不红气不喘,一派高手风范。
“呵……那要不再来一场,这一次你可以用出你那没用出的全力。”他的虚势,尹漓哪里会看不穿?林小四怕什么,她就偏要提什么。
“我是担心用全力后会重伤你,要知道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怕。”林四一边暗骂这女人不知道给自己留点颜面,一边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
他总不能主动承认自己刚刚输了吧?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疯的样子吧,我很期待。”
“你上次救了我一次,我自然也要还你一次,我不忍心伤害你。”
“战斗难免磕磕碰碰,被人打伤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难道你连这都看不穿?”
望着尹漓眼内刻意流露出来的嘲弄笑意,林四恨不得狠狠教训她一顿,然而实力不济难免造成底气不足。
“这种切磋根本毫无意义,真正的对决应该是用尽全部手段,本大爷有许多招数是和飞行结合在一起的,你该庆幸……”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尹漓含笑打断了:“你可以用飞的。”
刚刚的战斗她自己是亲历的一方,哪里感受不到林四有数次都想飞开,只是办不到罢了。
那促狭的表情让林四觉得她实在太可恶了,这女人摆明了就是知道自己不敢继续打下去,所以才故意揪着这一点不放。
难道就不知道各退一步,然后海阔天空各自安好吗?
“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你和我是敌人吗?为什么要拼死一战?这里是弥罗山,是大家的家园,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宝贵的财富!”
他忽然大声斥责起她来,显得极度的痛心,极度的愤怒,他哆嗦着手指着身边那些被刚刚战斗余波削断的树木掀起的草皮,仿佛那是他的孩子。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可怜的花花草草,它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我们如此对待?这里原本很可能是某一只善良小魔兽的家,可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