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洛宁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她跌跌撞撞奔到了月山身侧,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己的母亲,竟然是草原国的人而且,真的已经死了甚至可能是父王杀的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大雪淋头,通身彻骨冰寒。她怔怔看向了前方的青娑。她终于明白在天极城时,这个青娑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那种反常神色了,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姨母啊青娑虽然恨父王,但对自己应该是有着深切情感的。最简单一点,她同样应该知道自己是女人,却始终没有向草原人透露过这一天大秘密月国王室时常和南齐青川千宋乃至天河王室通婚,但和草原国却通婚极少。原因很简单,两国之间的战争太过频繁。即便偶尔的和亲,那也是关系暂时缓和时。而月山登基前几年,草原和月国的关系极为紧张。在那几年,草原曾大举进犯过月国。而一般来说,就算两国关系缓和时,月国国王娶了草原国的女人为妃,诞下的子嗣,地位一般也不会很高。即便她的子嗣是月国大王子,那也肯定是没有资格当太子的,甚至军队这种要害部门也绝对不会让他涉足。而当时两国的关系相当紧张,月山和樱梦这段恋情,绝对是没办法被两国人认同和接受的。在当时的环境下,这几乎会被外人当成通敌叛国。不过,眼下这一切显然都已是陈年往事了。也许是月鸿已死,也许是月山经过今夜终于有了些许悔悟,也许是想起了亡妻他罕见的伸出大手轻轻抚了抚月洛宁的头发,眼内是一片湿润。“直到有一天,草原人来寻她,我们才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我们并不打算分开,我曾经对她立誓,一旦成功登基。便会想办法接她过来她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王后人选”“登基之后,为了她,我曾打算立即和草原国和解。为此,仅仅过了两个月我便派人去了草原,找到了你们的父汗和金帐大可汗。”“然而结局却完全不同,你们的父汗答应了和解,但你们的大可汗却看中了我刚刚继位局势不稳。打算趁机攻打我月国”“当时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加上连琴留在了她身边。我满以为她不会有任何危险。我派去的人并未接回她,然而这也酿成了大错。”“几个月后,我杀了四弟钱无垠,连琴与我决裂。我意识到她会有危险,连夜派高手去了草原却未曾想到”“未曾想到什么”青娑脱口问道。月山语气真挚,即便她依旧不愿相信这个人,但却本能地想要继续问下去。“未曾想到我和你父汗的和议,被你们大可汗知晓。未曾想到他竟然因此而派人直接灭了你们的部族”“你胡说”青娑大叫道。她绝对不信自己的部族,竟然是被自己一直效忠的自己人所灭。“他派去的人就是扎古图。你当时在外游历,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无知到这个地步,竟然还在帮这些仇敌。”“不可能你颠倒黑白,想要挑拨”“愚蠢”月山重重斥道:“你就不知道仔细想想吗你父汗和你姐姐当时居住的那个部落,足有上万人。你父汗是破境后期,他麾下还有大批高手我派去的人只有二十个,其中破境仅有三人。能杀掉这上万人吗”“就算能杀掉,能保证一个活口不留吗”青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却根本找不出丝毫理由。“你可知道我为何两次征讨草原”月山疯狂大笑:“因为我要为她报仇只可惜,两次都未能真正打入草原腹地”青娑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是的,这一切。她根本就没想过。这种简单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竟然从未想过,因为她脑海里已经只有仇恨了。连琴和大可汗都告诉她,杀死她父母姐姐以及族人的,是月山的人,她就这么信了。在她看来。月山当上月王后,生怕姐姐草原人的身份影响了他这个月王的统治,所以才选择了灭口。“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她猛然转头,双眸如喷火般瞪着一旁的扎古图,想要听他怎么说。“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也相信”扎古图抬起眼皮轻瞥了她一眼,淡淡讥嘲道。“哈扎古图,你果然是个没种的货色”“我不屑与你争辩。”月山讥诮般笑着摇了摇头。“你可知道,我为何清楚这件事是你亲手做的”“随你怎么编造事实。”“因为当时我派出去的那二十个高手,有一个活了下来啊”月山长长叹息一声,随后对身后那名灰衣人点了点头。直到此时,众人的目光才终于聚集到了这名实力不下于破境后期的灰衣人身上。到现在,谁都不知道月王手下竟然还有这么一号高手存在。他的脸上有两道狰狞疤痕,甚至左脸颊还被烧伤了一大片,此时根本无人认得出他来。灰衣人俯了俯身,站到了月山身边。“我叫应飞,想必你们之中许多人都听过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沙哑,但这名字一说出来,立时便有许多人惊呼出声。确实,这殿内绝大部分人都听过这个名字。无论符南还是伯渊等人都是一脸愕然,他们完全想不到这名灰衣人竟然是他。在他们印象中,这个人应该死了十几年了。“看来还有许多老朋友记得我,没错,我就是前任暗卫大统领当年月王陛下给我的命令,便是火速赶去草原,接青樱王后回月国”他直接称呼从未在月国王宫呆过一天的草原女子青樱为王后,但殿内却无一人出声反对。他们能看得出来,月山对那个青樱的感情有多深。更何况,他们现在又何必和一个死去的女人为难“我们快到那个部落时。扎古图的人还未到来,我们比他足足早了一天如果不出意外,当时我们至少能成功接走青樱王后”“那你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