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大王那里颇为奇怪,长子郡公说大王偶感不适,由郡公来主持一切。”李综犹豫再三说出疑惑,希望赵谌听明白,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让自己失去主动申辩机会。
“哦,好了,我知道了。”赵谌并没有觉得怎样,挥手让李综退下,想要自己静静。
李综眼珠子一转,把到嘴的话咽了下来,反复品味万俟禼对他的耳语,心下实在是忐忑不安。
此时,蔡易和沈默并未察觉任何不妥,依旧按照王秀的部署,稳妥掌握整个帝国,同时防备秦桧这头白眼狼,让这个庞然大物的战争机器慢慢开动。
秦桧升迁监修国史,成为了宰相,倒是和赵构关系有了隔阂,这也是难免的事情。
他已经位极人臣,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面对柔弱的天子,还有年幼的监国太子,就算王秀权势如日中天,他也能在夹缝中把利益最大化。再不济,也能依靠天子或太子,成为新兴政治势力的领袖。
相反,一位正值壮年的藩王,通过政变上台,他必然是战战兢兢,实权绝对会被压缩到极点,搞不好会成为牺牲品,同样不太看好反对派,对咄咄逼人的亲皇势力忌惮三分。
为何?上次赵柔嘉以林一飞恶心王家,这等幼稚的手段,让他更加轻视不已,就算他想将错就错,有心让儿子娶了王家的闺秀,却被王氏一语惊醒,王秀是那么好玩的?就算自家儿子中了进士,那也是私生子,这一条就绝了联姻路。
一直没有得到王秀的反应,应该说王秀闭口不言,这才是让人最担心的。
相反,本就是互利互惠,分割王秀权力或灭之,原本就无法相容,赵柔嘉的一步臭棋,让他心中起了嫌隙,双方更加离心,虽说分化了赵构的力量,却也让他对王秀心生嫌隙。
“老汉,你又在算计何事?我可给你说好了,不要再打王家姐的主意,那外家子可没有福份消受。”王氏进来就看到秦桧端茶沉吟,不由地高声提醒。
“婆子胡说什么,一场闹剧而已,虽说王家没有出声,却也不会太计较,他们也是明白人。”秦桧淡淡地道,心下却忐忑不安。
“只要你明白就成,眼看他们闹腾的厉害,好不容易成了受害者,别把自己陷进去了。”王氏撇撇嘴道。
在她眼中,林一飞的破事虽让人丢脸,却未尝不是好事,让秦桧成为受害方,可以划清和亲皇势力的界限,从而超然事外,又能成为平衡各方势力的中间力量。李光就是中间派主要任务,却没有秦桧有份量。
秦桧尴尬地咳了两声,捻着胡须半闭双目,王秀大魄力辞相,举荐他成为宰相,相当于破坏和他赵构关系,赵柔嘉的儿戏般地举动,让他更加疏离赵构,相当于重新确立自己的定位,不偏不倚的大宋宰相,怎么可能在陷进去,最多对双方争斗装聋作哑,从中获取利益。
“明个秀女书院成立,我还得去陪伴娘娘图个喜庆,顺便还得和郡国夫人为你说说。”
“麻烦。”秦桧一阵头疼,站起身来甩袖子。
“还不是为了你,我说老汉。。。。。你怎么走了,给我回来。”
“还有何事?”刚到门口的秦桧,不得不停住脚步。
“管好你那外家子,不要让他和别人勾勾搭搭,坏了我家好事。”王氏怒气冲冲地道。
秦桧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最终拂袖而去。
河北重镇德州治城安德县县城,是金军南下的据点,也是一座重要的关防,要是说馆陶是南线金军联络枢要,那安德县就是前方的支撑据点。
兀术在南下骚扰的同时,也很重视防御作战,尤其是张启元的叛逃,带来了大量的最新军情,让他特别重视防御,南北力量发生转变,。他对沿边重要关防,进行了大规模的厘清和修缮,德州不仅驻扎汉军,除了统军司管辖的防御部队,还有女真、奚族组成的三个猛安。
王德的宣武军在振武军配合下夺去博州,不仅让大名暴露宋军面前,也让德州过于突兀。
守军立即把兵力向安德县集中,放弃某些不重要地区,要凭借关防长时间拖住宋军,为金军主力争取胜利的机会。
安德县县城也是名副其实,城池设计复杂强度不比大名元城差,金军各部兵马上万,绝对是硬骨头。
既然宋军相继取得晋州、博州、浚州的胜利,牛皋也不甘人后,组织他的部队不断进攻。当然,除了他自己的部队,还有三万乡军参战,这可不是那些负责辎重的部队,而是有校阅资格的乡军,绝对有相当的战斗力,京东校阅乡军四成力量都集中过来,可见夺取安德的决心。
宋军实行精兵,禁军经过战时扩编,计划出战兵力不足三十万,那些没有列入禁军的部队,自然先组成乡军,节省了大批的军费,此次出动三万乡军,也在于偏师练兵,成熟的部队将作为禁军的补充力量。
战斗开始就相当惨烈,牛皋的作风相当强悍,摧枯拉朽地毁灭二十余个堡寨,直接兵抵县城,那是一场攻坚战,风中都飘着血腥味、城垣上下都是残破的尸体。
尽管,安德县城坚固无比,却是面对最富有攻城经验的宋军,在重型抛石机、铁炮弹的打击下,多处城墙出现裂痕,却依然不得不承受打压,守军更是伤亡惨重。
阿典是愁眉苦脸,他作为临时任命的军帅,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就面临宋军的强大进攻,命运是相当悲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