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嘴角猛‘抽’,恨不得给王秀两耳刮子,金库重地能是随便进去看的吗?
“此处是家财所在,决不许进入。--”他咬紧牙关坚持。里面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玩意,上千万贯的财富啊!就算赵佶不会介意,要被传出去也不见得能保住他。
王秀切牙一笑,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让王黼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要说王黼和梁师成克扣应奉贡品,朝野皆知的事,但那是传言又没有人真正见过,金枪班一干人可就不愿意了,四处找不到官家,这里最可疑了。
不要以为这群班直‘侍’卫胡闹,他们无权大肆搜查相府,也不要认为王秀的算计是扯淡。作为护驾而来的班直‘侍’卫,他们的职责就是跟随天子身边,在宫外只见到官家进去不见出,万一有事他们万死难咎。
作为天子的宿卫,在没有诏谕的情况下,他们有权为天子安危做任何事,包括先斩后奏,宰相也不顶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区区金枪班指挥使,最多不过从七品下的阶官,但王黼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较真,这群人可真敢杀人的。
王秀之所以挑拨,就是看中这群班直‘侍’卫的权威,什么狗屁宰相,在关键时刻一钱不值。你要想他们撤离,好办,等赵佶的内降指挥过来,不然就老老实实打开内库。
金枪班指挥使脸‘色’铁青,杀气腾腾,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势头,厉声道:“来人,敢阻拦者,杀无赦。”
王黼又岂能不明白,这群凶徒可真敢杀人的,但他不敢让这些财富一下曝光,一下子陷入两难。
王秀走到王黼身边,一脸的无辜,轻声道:“相公,忍一忍海阔天空,等官家醒来就没事了。”
王黼嘴角一‘抽’,古怪地看着王秀,一脸的委屈。这鸟事办的可好,本来好好地一场固宠卖‘弄’的酒宴,竟然闹成这幅结局,他看着王秀那张真诚的脸,那双真的很诚恳的眼睛,眼皮子‘抽’了‘抽’,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在,昨天一回来就把一些消息传出去,相信王秀图谋一些事,自己屁股能擦干尽了,但这事又让这厮看在眼里,还不知要闹出啥子‘乱’子。
“相公,好汉不吃眼前亏啊!”王秀在王黼犹豫时,不失时机地加了句话,反正这些话有不要钱。
“给我冲进去。”金枪班指挥使可不磨叽,就算找不到官家,他的态度也决定明天的去留。他也明白,或许天子已经回去,但他职责所在不容半点马虎。
如果连态度也没有直接回营,等待他的将是失职的严厉惩罚,‘混’到这一步不容易,别看从七品下的武官,还只是掌管百余人,但也算是中高等将校了,因失职被拿下去太亏。
就算他把王黼府邸闹个翻天,把王黼给得罪了,至少自己尽了班直‘侍’卫的职责,谁也不能把他怎样,反而得褒奖他。
这群凶悍的金枪班‘侍’卫早就不耐烦了,一拥而入,把胆敢阻拦的护卫打倒在地,一阵子折腾。
王黼脸‘色’煞白,心里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是好,恐怕自己该想想怎样自圆巨额财富来源了。
随着一处处金库被打开,名人字画、金‘玉’珠宝、珊瑚古玩,金枪班‘侍’卫眼都绿了,口水咕嘟直咽。人人都坐实了传闻,人人都在肚子骂王黼‘混’蛋,人人都眼红不已,暗骂王黼这个贼厮鸟,简直把天下民脂民膏都搜刮干尽了。
他们是天子宿卫不假,但同样也是人,并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拖儿带‘女’的需要吃喝拉撒,物价一天天攀涨,军饷升的比蜗牛爬的还慢,有时候还要一拖再拖,就算他们这些上禁军中的翘楚,也不见多富足。
要是子‘女’多了,家里没个带剩员响粮的老人,那点军饷钱粮还真不够‘花’,日子得过的紧巴巴地。
果然,人人看向王黼恶目光,无不充满了仇恨,甚至有些人冒出了杀气。王秀看在眼中,明白目的达到了,这可是一把达摩克斯之剑,等待那颗炸弹响了,就算炸不死王黼,这把剑也能把他杀死。
班直‘侍’卫捣鼓了半天,里外没有找到赵佶,王黼算是抓到把柄,厉声喊道:“官家已经回宫,你们这些贼军汉给我滚开。”
金枪班指挥使不以为然,淡淡地道:“等官家指挥,某才能离去。”
“你们。一群‘混’帐东西,难道不怕我弹劾尔等,竟敢在宰相府邸闹事?”王黼一阵头疼,大骂这群粗汉愚顽不冥,他定然让他们好看。
说归说,人家根本就不理会,还有一支兵马从校场调了过来,把整条街封锁了,搞的人心惶惶,以为发生了兵变。
可惜,梁师成等大宦官进了龙德宫,宫‘门’又紧闭关防,不让外官进来,就算梁师成闻讯也无可奈何,出不来啊!
笑话,天子酒醉不醒,宦官带器械迎接,整个龙德宫戒备森严,连三衙卫士也进不去,谁敢‘私’出宫禁,没准正有人盯着你,一旦出去还不知怎样‘阴’你。
结果,没有办法下旨撤兵,只能任由谣言在夜市中流传。
无可奈何下,知开封府王革加强管制,大批开封府吏士出动,更加剧人们的恐慌。
不过,这一切和王秀无关了,他轻松地和王黼道别,悠闲自在地回到自家宅院,在文细君柔软的围子‘床’上,温‘玉’在怀酣然入睡,这一觉那个香啊!
“官人好坏。”一大早,文细君‘玉’指轻轻点王秀额头,那羞涩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