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淡然一笑,他没有奢望何为成为志同道合的人,但何为生‘性’谨慎,的确能胜任繁忙的庶务。
“我听易之说,他家的珠宝细软都上船了。”何为咧咧嘴道。
“哦。”王秀呵呵一笑,并不过分奇怪,‘女’真入侵那么大的事,重臣瞒着赵佶,但他们都有小九九,他早就知道蔡京把府邸都要搬空了,组组装了八艘大船,准备南下去金陵江宁府。
说着话,他从书案方盒里拿出一本奏章,装到了袖里的顺带中,苦笑道:“还得去啊!”
当他到了垂拱殿殿院‘门’前,却发觉重臣正在争论,过去一看原来诏旨出来了,却少了很多内容,几乎被改的面目全非,单单内臣寄资就被梁师成、李彦等人删除,让宇文虚中大为恼怒,正在和众人辩论不休。
白时中、李邦彦、蔡攸、童贯等人竭力辩解,认为官家哪有那么多错,有些都已经开始改正,就不要再写出来了。
蔡攸甚至怒气匆匆威胁,宇文虚中太过偏‘激’,竟然把官家二十余年政绩全盘否定,不是人臣应该做的,这是在诋毁天子,居心叵测,质问宇文虚中是何用心?
王秀当即就翻了白眼,赵官家当政二十余年,的确干了些好事,但在军国大事上却乏善可陈,对生民的盘剥,早把那点善政抵消了,蔡攸是心里有鬼啊!那些破事能少了蔡六?
却见宇文虚中勃然大怒,双目瞪着蔡攸,厉声道:“苛政让民不聊生,社稷倾危。,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没看到燕山、河北很多城池看到虏人檄文,纷纷打开关防迎接虏人兵马。两府重臣应该痛定思痛,立即改弦易张,挽救败局,不应该掩耳盗铃,让局势越发不可收拾,国事就坏在小人身上。”
王秀深以为然,‘女’真人不仅准备细致,连檄文也出自高手手笔,可以说直接点到赵佶的要害,让军民极为痛恨。士人很注重传统,但民众可不那么想,你‘逼’得我没饭吃,我还跟你‘混’啊!这不是傻蛋吗?
正在争吵,忽然来了宦官说官家要再看诏旨,很明显是后悔的举动,当然不是后悔干了那么多糊涂事,而是不想下罪己诏了,结果重臣们都傻了。
他们不是傻瓜,相反一个比一个‘精’明,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玩的,罪己诏肯定要下,纠结在内容上,是有些人心虚,这些破事有他们某某人的参与,日后会成为政敌的攻击的靶子,赵官家肯定不会有错,倒霉的还是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没了主意,宇文粹中弱弱地道:“官家那,如何是好?”
“我去。”宇文虚中‘性’格刚直,本以为赵佶诚心悔改,没想到出了蛾子,不由地心急火燎。
“不成,你去只能火上浇油。”宇文粹中绝不容许兄弟冒险。
王秀看了看一筹莫展的众人,撇撇嘴道:“诸位相公,我倒是有个办法。”
“哦,快说。”宇文粹中大喜,就差没有拉着王秀了。
“陛下肯定让改,大人是饱读诗书的大学,那就再写一份。”王秀玩味地笑道。
“妙啊!”宇文虚中不是傻瓜,立即领悟王秀的意思,不由地大声叫好。
一群人又进了大殿,眼看赵佶焉了吧唧的模样,大家也一阵子沮丧,赵官家都没有信心,他们又能怎样?
“罪己诏。哎,能不能改改?”赵佶很么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