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不堪的局势,让赵佶几乎是全身颤抖,本来要酌情赐给儿子的排方‘玉’带,现在也不得不赐下去,派遣梁师成、黄仅两大宦官送过去。.. 。
梁师成心情很矛盾,王黼打击赵恒支持赵楷,他是知道的也是支持的。他本来就要脚踩两条船,暗中支持王黼打击东宫,却表面上维持中立,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想法。
其实,京城男‘女’衣着、币帛以‘韵’字为时尚,看是王黼的主张,其实都是他暗中策划,甚至连王秀都被他‘蒙’了过去,外人看到王黼作恶,他却态度暧昧。
当到了东宫赐下‘玉’带,赵恒说什么也不愿意,梁师成轻声道:“殿下,老奴在官家面前竭尽全力,总算不负数年之功,殿下千万不要误事,以免节外生枝。”
赵恒一怔,惊讶地看着梁师成,却碍于黄仅在一旁不好问,只好压下疑‘惑’心思,道:“排方‘玉’带是天子所用,孤不能接受。”
“陛下赐排方‘玉’带,就是让太子监国,然后。。”梁师成没有说下去,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高声道:“官家说了,太子不可拒绝。”
赵桓心念一动,却又忽然沉了下去,不得不接过‘玉’带。
“老奴先走,太子赶紧去谢恩才是。”梁师成再次送了人情,这都是今后继续享用富贵的善缘啊!
赵桓犹豫半天,等到了耿南仲和张启元来。
耿南仲看到排方‘玉’带,老脸一阵‘激’动,差一点就哭了出来,十四年的坚持,甚至不惜投靠讨好李邦彦的辛苦,的确没有白费,总算盼到了这一天,真不容易啊!
张启元亦是目光闪烁,开封牧赐排方‘玉’带代表的意义,如果再向前一步的话?想到吴敏、李纲为代表的士大夫集团,集体向赵佶施加压力,他就忍不住一阵‘激’动,用压抑不住地兴奋道:“殿下苦尽甘来,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耿南仲瞥了眼张启元,他有点吃味却不能否认,张启元判断的不错,看来赵佶就差最后一步了。
“喜从何来啊!”赵桓一阵苦笑,淡淡地道:“这是块烫手的山‘药’,把我至于火炉上靠。”
耿南仲和张启元闻言面面相觑,赵桓说的不错,‘女’真人都到河边了!大家都想跑路,哪个傻蛋才愿意留下。
赵桓轻轻叹了口气,想到朱琏、又想到了一对儿‘女’,不由地怅然若失,这是老爹拿他顶缸啊!
张启元隐晦地看了眼赵桓,低声道:“太子只能坐视困局,天子却能决断乾坤。”
赵桓默然,道理他很懂,却是当局者‘迷’,经张启元提醒,才渐渐明白过来,认真地加以考虑。
耿南仲也是眼前一亮,很认真地点头称是。
可以说,今天是一日三变,风云际会,充满了黑‘色’的讽刺意味。
赵佶很矛盾,就算赐了‘玉’带也很不甘心,他还存有一丝侥幸,权力可不是随便‘交’付的,尤其是掌握二十余年的大权,当廷问众位执政道:“大河失守,诸位卿家可有拒敌良策?”
白时中、李邦彦、童贯、蔡攸、张邦昌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笑话,连战连败,大河前方军城可能已经失守,恐怕金军正在酝酿快速抵达大河,各地勤王兵马还没有赶到,怎么办?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自己‘操’刀上阵吧!
吴敏出班,朗声道:“陛下,‘女’真虽然到了浚州,但他们的主力仍在中山南部,为今之计让速速太子登基,才能让他们惊惧而退。”
张邦昌一点办法也没有,也只能唯唯诺诺地道:“给事中言之有理。”
恰巧,王秀拿着紧急官塘走了进来,作为枢密院都承旨,战时他能够频繁出入宫禁,可以不通报就面呈天子,也就这点特权了。
“陛下,紧急官塘,前次军情有误,‘女’真前锋早就过邯郸,赵元祥全军覆没,河北西路诸军溃散,西路再无禁军可以拖延防御。”王秀说着话,把官塘递了上去。
赵佶‘精’神萎靡,面‘色’苍老,简直就是风烛残年的来人,颤悠悠地拿起官塘,匆匆扫了一眼,扔在御案上,有气无力地道:“怎么办,众位卿家可有办法?”
蔡攸狠狠地瞪了眼王秀,暗骂这厮没有颜‘色’,都什么时候了,还让官家闹心,你就不能别上些不好的官塘,拿出点讨官家高兴地事来。
王秀眨了眨眼,道:“陛下,大河方向无人守卫,‘女’真马队太快,应该令河北残兵向南集结,在浚州一线拱卫浮桥,阻止‘女’真从容渡河,或许还有机会。”
“竟然没人阻拦‘女’真,没人守卫城池,谁能领兵,何灌、何灌在哪?”赵佶心不在焉,几乎陷入‘精’神错‘乱’边缘。也是实情,几十万大军不堪一击,换成谁也成神经病了。
王秀看赵佶那副模样,心中不吝感慨,道:“陛下,军情紧急,臣实在迫于无奈,只得以枢密院名义,调京东七十八将马队火速西进,希望能在‘女’真渡河前赶到,还有机会拖延一些时间,让朝廷从容布防。”
“大胆。”蔡攸脸‘色’一变,指着王秀厉声道:“你好大胆子,不经陛下御笔,没有枢密院大臣画押,竟然敢‘私’自发虎符调兵,你简直是居心叵测,是七十八将也受你调遣,朝廷兵马何时甘心听你号令?”
童贯亦是冷笑,玩味地道:“没有枢密院大臣签押兵符,看来直阁是擅自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