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蔡易的忧虑和考虑,还是很欣赏的,不仅有大局上的观感,还有对他的关心,这才是朋友。
尽管,他们也又让他失望,却依旧站在他的身边,不由地笑道:“好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他们看是场大败仗,不过是口舌之争,我看此战会影响数百年,是天大的好事。”
蔡易一阵牙疼,四十六旅镇可是堂堂上旅,配属乡军达到近万人,如此精兵强将竟然被人一口吃掉,王秀还说是好事,真不知这厮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沈默也脸色古怪,疑惑地看着王秀,显然很质疑。
“要是能干涉西侍军军务,也不必如此啊!”王秀轻轻一叹,蔡易和沈默明显不是帅才,钟离睿在此必然明白,他对四十六旅镇的覆灭,似乎有点超前感觉。
沈默看着王秀,真不知说什么是好,道:“文实是宣抚处置,不会不干涉前方军务,此战是西侍军之过,必须有人承担罪责。”
“对,都是那曲端老衙官轻敌冒进,我要弹劾他轻佻孟浪,丧师辱国。”蔡易眼前一亮,立即想到了最佳对策。
王秀见沈默、蔡易误会,不知该说什么好,就算是失败了,他是那种揽功推过的人吗?何况他并不认为是失败,相反却是一丝契机。
沈默眨着眼睛,笑眯眯地道:“文实,五十六旅骄纵,这是都校的过失啊!”
王秀真的很无奈,索性挑明白了,对于他们二人,还是比较相信的,道:“你们认为是失败不成?”
沈默盯着王秀,疑惑地道:“难道不是,纵然有人被五十二旅镇相救,却仍不可避免大败,军号被剥夺,诸军尚未进发,就被打压了士气。”
“我承认四十六旅镇失败,但这场战争没有输,下场战争还没开始。”王秀信心十足地道,但旋即肉地低声道:“只是,没想到代价,会那么大,险些让人无法承受。”
蔡易摇了摇头,显然想到王秀要挡下罪责,叹道:“文实,现在不是意气之争,要安抚军心,平息士民的议论。”
王秀呵呵地笑了,大袖一挥,朗声道:“易之,等五天在看吧!反正两天后就是大军出征的日子,静候佳音了。”
蔡易顿时无语,连沈默也摇了摇头,王秀诡异中透着乐观,这厮的手段太多,还不知玩什么猫腻。
“哦,对了,识之兄,考虑的怎样了?”王秀笑眯眯地看着沈默,神色是那么的轻松。
沈默嘴角一抽,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实施两银法,王文实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西北战事即将开打,还有一场败仗被人惦记,你就不怕人家拿来说事?
短短时间内,整个开封就沸腾了,四十六旅镇全军覆没,西北还没有开打,简直就是重磅炸弹,让人目瞪口呆,传言越发的肆无忌惮,牛鬼蛇神竞相登场,各大小报争奇斗艳,赚足了银钱,那些东主躲在角落里偷笑。
首先是西侍军鸦雀无声,面对陕西士人的抨击巍然不动,仍是有条不紊地准备,各部队进入攻击阵地。
北侍军却是紧张备战,各大行营团结兵马,准备应付可能的战事。
西北失利,金军压境,谣言风起,开封几乎又乱成一团,简直和靖康年前如出一辙。听说,前个金军对浮桥北部的营寨,发动大规模袭击,恐怕是南下进攻开封的前奏。
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富商收拾细软,准备向南方行在逃去。对此,王秀不作任何评论,打开城门任由别人散去,嗯,是正常开关,连夜间也不宵禁,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有让一些人狐疑,要说金军来和突袭,两天就能抵达城下,
各门不闭,难道王相公还有后手不成?
通过金字牌铺递,行在也在三天后知道,两府重臣无不震撼,谁也不曾想到,仗还没有正式打,就损失了一个上旅,还是被取消军号的那种惨败。
开局不利,很多人心里打鼓,对征伐党项人没有了信心,不要说别人了,连李纲也在震惊之余,有了一丝动摇,似乎开衅西北,并非明智之举。
钟离睿非常理解李纲的心情,但他却有自己的见解,同样理解王秀的态度。
朱琏、赵谌紧急召见秦桧、李纲、吕好问,却没有商量出好的办法。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连坤会战败身亡。”封元摇头叹息,他绝没想到四十六旅镇全军覆没,更没想到连坤战死。
钟离睿瞥了眼封元,玩味地笑道:“你跟随大人那么久,又在都参军司供职,岂能不知道大人心思。”
封元眼皮子一跳,忍不住道:“难道还有猫腻?”
“你自己看看,估计过不多久,有些人就能揣测到。”钟离睿从袖中掏出一封摹本。
封元接过来仔细地看,脸色逐渐凝重,沉声道:“里面果真有点意思,看来是你给先生建议的?”
“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个本事,只是常见大人忧虑车兵,却没想到代价那么大,大人做的有点过了。”钟离睿摇了摇头,似乎很可惜地叹息。
“你是说四十六旅镇是先生造成的?”封元的脸色变了,他看出很多猫腻,却不曾想到王秀。
“谁说是大人造成的?我在想,恐怕先生也没有控制好,最终导致连坤全军覆没,兵无常势啊!”钟离睿很不在意地道,一个上旅还在承受范围。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封元摇了摇头,但他心中有点打鼓,四十六旅镇后方跟随五十二旅镇,增援平羌城并不是击败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