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万万不可。 ”斡道冲急忙出言劝止,无论怎样说,晋王察哥是********,新王登基万事待兴,断不能领兵外出。
万一,有人趁机生事,恐怕没有德高望重的宗室弹压,对李仁孝是非常危险的。不要质疑这种可能,新君登基,无论是外朝还是卫戍军,都没有绝对的掌控,任何状况都能出现,他绝不愿出现内讧的苗头。
“萧合达贼子心怀异志,他要和南朝勾结,我左厢必然糜烂。为此,我要率擒生军主力,一举袭杀萧合达,挽回左厢不利局势。”察哥颇为豪迈地道。
他的话也有道理,夏州是夏东部的中心地带,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一旦有事震动全局,夏军必然退入铁门、盐州。
“我看,解潜的大军兵力雄厚,轻易不可与之争锋,陛下初登大宝,应该取得一场大胜,鼓舞人心才是。不过,此时还应该稳妥为上,集结大军在盐州一带,待内部肃静在出奇兵,或许可以派兵增援西凉。”斡道冲作为饱经风霜的老臣,瞬间就抓住了关键。
正值李乾顺驾崩,李仁孝新立的时候,夏国上下人心不稳,不要说那些吐蕃、汉人了让,就算是党项的各大部族,也是人性惶惶,观望的人多啊!
要是李乾顺还在,他必然建议轻兵袭击夏州,解决了萧合达,再集中兵力反扑。现在,人心不稳的情况下,绝不能轻举妄动,聚兵盐州是稳妥的办法。
察哥吞了口气,冷眼扫过斡道冲,暗骂措大不懂军务,胡乱说话。你拿什么打胜仗?宋军奇袭西凉还是未知数,夏军主力绝不可能西调,只能分出卓啰城部分兵马。至于泾原一代的宋军,人家还没有出兵,吴玠对韦州的进攻,不如说是对刘延亮的掩护,创造机会会歼李良辅。
数万大军撤不能撤,进不能进,已经丧失了最佳的时机,也只能利用当地的险要,尽可能拖延宋军,最少不让南朝释放接近四个军的强大兵力,为调整布防赢取宝贵的时间。
至于稳妥更是句屁话,你就坐视萧合达三心二意,宋军不断攻城略地,简直是在找死。
李仁礼不言不语,轻轻叹了口气,眼看这些重臣明争暗斗,就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一切都太突然了,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掌控,看样子南朝也不会给他时间。
不过,他静下心来考虑,却倾向于斡道冲,新君初立稳定压倒一切,他慢悠悠地道:“国相言之有理,现在应该稳住阵脚,争取时间,决不可轻言决战。”
李仁忠猛然转首,狠狠地瞪了眼李仁礼,厉声道:“南朝数十万大军,马军实际只有三万余,只要集中主力,以铁鹞子担当军锋,擒生军、质子军两翼展开,必能破他行营。我愿率大军东去,必然能破南朝。”
李仁礼毫不退让,淡淡地道:“是灭了南朝一个旅镇,但人家一个车旅,就能杀透七万大军重围,任大人来说说。”
任得敬身份低微,不过是防御使而已,要不是女儿是皇太后,他连参加会议的资格也没有。李世辅的五十二旅镇,把他打的屁滚尿流,被他引以为生平大耻,李仁礼当中提出来,让他老脸顿时透红。
察哥很不满地瞪了眼李仁礼,任得敬是汉臣不假,却也是国丈,不能太过于羞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之所以没有说话,那就是败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李仁忠却再也按耐不住,指着李仁礼狂怒道:“你这措大,根本没上过战场厮杀,人云己云,懂个什么鸟。”
尽管,这次会议还是定了稳妥调子,任得敬还得去安抚皇太后,这也是李仁孝的意思。自从李乾顺驾崩,任氏是日夜茶饭不思,日益消瘦,他正好让任得敬劝说,不然皇太后要真有点事,还不知外人怎样诽谤他。
不过,这让任得敬看到机会,李仁孝尊重皇太后,虽说表面的东西多,却是某种可以进身的资本,有太后的帮衬,都统军的大权,未尝不能到手,想想就一阵兴奋。
李仁忠很不满,做为当年皇位有力竞争者,李乾顺意外地驾崩,让他失去了一切可能,怎能心服口服。现在,又被从军前调回奔丧,可以说是去了兵权,彻底成为宗室亲王,恐怕无法再出兴庆。
他的恼怒可想而知,今个又被李仁礼公然羞辱,其中难道没有李仁孝的影子?打死他也不信。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他离开李良辅的大军,就成了光杆监军,常年在外领兵,竟然无大臣可以托付大事,心中大为悔恨,早知道结交这些重臣。
可以预见的是,夏战败亡国,他作为嵬名家族近支藩王,绝对逃不了好,最好的结局也是个环卫官,一生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生活。
要是大宋战败了,他的结局会更惨,李仁孝绝不会容忍他,很好理解,他曾经是皇位的竞争者,又在军中颇有威望,任何一个帝王,在没有绝对控制权下,会容忍一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亲王?
恐怕没有这个可能,就算他想成为奴隶,安度残生的可能也没有。何去何从,他不是傻瓜,该怎么办?也不得不陷入沉思。
当夏国高层各怀鬼胎,内部矛盾不断激化时,高平意气风发地巡视战场。
神卫军刚刚歼灭三千夏军,这场仗打的极为漂亮,封元亲自指导作战,刘惟墉也颇为配合,神卫军两翼展开,以两个车营环绕,把夏军包围,那是关门打狗啊!
压根就没有动全力,三下五除二把夏军分割,一队又一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