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并不远,当他跑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向那里聚集过去。
这些人,有外地打工刚刚准备返乡的民工,也有身穿西装手持皮包的老板,还有二十几人,是与他此次一同出发的新兵。短短几分钟时间,事故区域就聚集了大约两百多人。
看到这样的场面,陈帆第一次被感动了。
从前的他,一直以为华夏人都是很自私的。可是今天,因为此次列车发生的事故,他看到了华夏人是那么的团结。
在这里,没有等级差异,没有富贫贵贱,有的,只是一颗颗想要救人的心。
想到这里,陈帆抹了一把眼泪,随手从身旁一名中年男子手中取过一根用衣物制成的绳索,缠在腰间,然后让身后三四个人抓住绳子的末端,而他则顺着下坠列车的顶部缓缓向下爬去。当他爬到第一节车厢窗口顶部之后,俯身爬了下去。将脑袋搭在窗户的边缘,用手敲击了一下窗户。
陈帆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遇难车厢内遇难者的注意,一个看上去还算比较冷静的男人来到床边,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
陈帆用力敲击了一下窗户,示意他将玻璃击破。
在得到陈帆的指示之后,男子拿出自己口袋中的手机,狠狠的在窗户上敲击了几下。伴随着玻璃碎落的声音,一个能够容纳一人大小的出口被彻底打开。
于是,陈帆伸出双手,示意那名男子将里面的孩子和女性先安排过来。
男子点点头,将陈帆的意思告知了里面其他遇难者。
片刻之后,一双稚嫩的双手便从窗口中伸了出来。通过手的大小判断,陈帆断定这是一个孩子,于是双手一握,将他拉上了车顶,随后,又顺着车顶原路返回。
当他落地的一刹那,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虽然一百五六十人只救出了一个,但一旦知道这种方法可行,他们立刻自发的组织起来,以五个人一组开始救人。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为了防止坠落车体承受太大的重量,陈帆一边只安排了六组进行救人。
不过即使是这样,十二组同时救人效率还是相当高的。仅仅只用了一小时二十分钟,那三节车厢内的人全部都被抢救了出来。
随后,足足又等了两个小时,救援队伍才抵达现场。
……
当救援队伍赶到时,陈帆与大部分救援者都已经是两腿发软的倒在了地上。十二组人,一共救上来157人,其中仅仅只是陈帆一人便救了29人。来来回回,反复的机械运动,让他感觉全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一个身披军大衣的老者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疲累的睁开双眼。
老者一脸慈祥的望着他,嘴中问道:“你叫陈帆?”
陈帆抬起头看了老者一眼,从对视中,他感觉到这名老者拥有一股霸气,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从他身后陪同的那些身穿军服的人判断,他的军衔,似乎也并不低。想到这里,他点点头,道:“是的,我是陈帆。”
老者追问:“小伙子,刚才我听他们说,通过应急喇叭指挥群众,然后又带头救人的是你?”
“没错,怎么了?”陈帆随意回答道。而实际上,是因为他太累了,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语气。
“你是今冬刚招的新兵吧?”
“有问题吗?”
面对老者连续的提问,陈帆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真的很累,在这时候,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放肆!谁容许你对首长无礼的!”就在这时,老者身旁一名虎虎生风的男子上前一步,眼中充满了怒意。很显然,老者的身份尊贵,容不得陈帆这样的贫民那么随意。
“黑鹰,你给我退下!”看到自己的属下那么无礼,老者冷声喝道。
“是!”闻言,那名正准备上前的男子老老实实的退了回来。
老者的脸上重新恢复笑容,走上前一步,伸手将陈帆扶起来,又将陈帆的一只手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那辆军用捷普车走了过去。
身旁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想要去帮忙,结果老者回过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们这才怯懦的退了回去。
老者将陈帆扶到捷普车旁,将车门打开,小心翼翼的将陈帆扶了上去。又将自己的军大衣脱了下来,替他盖上。随即,向司机挥了挥手。
司机会意的点点头,立刻将车辆发动起来。作为跟随在老者身边多年的老司机,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自然清楚老者的意思。
捷普车缓缓行驶,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当陈帆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八点。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身旁站着几个人。有穿西装,有穿军装的,也有身穿白袍医生。
当这些人看到陈帆醒来,纷纷围了上来。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啊?”其中一人关切的问道。
“你是哪位?”陈帆揉了揉眼睛。
“我是凌南市长,徐金根。”
陈帆一愣,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身旁其他人问道:“那这几位是?”
那人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从他身旁开始,从左向右介绍道:“这几位,分别是凌南市委书记徐建良,凌南市武警总队长邓永超,凌南市防汛防旱指挥部长张爱国,凌南市突发事故应急总队长程熊,凌南市防疫站院长何春来,而最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