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狱卒穿过过道,打开尽头的一扇门,迎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三面各有两间牢房,用的均是厚实的铁门,只在上面开扇小窗递送饮水食物,不似外面都是些铁条栅拦,严密已极。看来这里就是专关重犯的单间牢房了。
那狱卒指着左边第二间道:“宋山就关在那处。”不等江离说话即乖巧的上前打开门。
里面一个衣衫破烂白须白发的老者正斜靠床上,听见开门声音有些意外的抬头望向这里,正是宋山。
不等他说话,江离抢上前对他道:“宋老爷子,我是受吴兄之托前来救你的。”
“宗之么?他在什么地方?”宋山惊喜交加的道,撑起身望向江离身后。
江离解释道:“我是一个人进来的,吴兄在齐府外接应。”
得知这个少年人竟独自来救自己,宋山大是惊讶:“就你一人?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江湖上年青一辈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此刻身在敌营不可久留,江离扶起他道:“时间紧迫,有话先出去再说。”
宋山只是精神有些萎顿,身上并没有受什么酷刑,跟着原虎走出牢外,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道:“我记得你是邓广洋的人吧?前天一个邓府中人被抓,好像就关在那儿。”说着指着对面一间牢房。
能被关在这儿都是些重要的人,会是谁呢?江离不由紧张起来,还未开口,旁边的狱卒立即上前开了门。看来此人察言观色还颇有一套,只不知是否生辰犯了太岁,沦落到此守大牢。
江离几步抢了进去,一个浑身皮开肉绽的大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将他翻过来一看,竟是邓府侍卫长钟震,偌大一条汉子被折磨得面无血色,口唇干裂,满脸都是伤痕。江离忙按住他胸口输出一道真气,所幸他受的伤虽重,却只在表皮。不一会儿钟震眼睛动动已醒转过来。
“钟侍卫长,是我啊。”江离轻轻摇着他道。
钟震凝目望了他一会儿,散乱的目光逐渐凝聚,虚弱的点点头,看来已认出江离。他吃力的想抬起身子,不知触到那处伤口闷哼一声又躺下,无力道:“大帅呢?”
江离一颗心沉了下去,钟震竟也不知道!他将钟震抱起道:“钟侍卫长放心,出去后先养好伤,我一定会找到大帅。”
这两日定遭了极严的拷打,钟震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他听了江离的话只哼了一声,随即无力的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江离抱着钟震走出,正准备招呼宋山一同出去,忽听外面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吵闹声,仔细一听竟是大批卫兵已进了地牢,正吵吵嚷嚷的在寻自己。
宋山脸色微变:“怎会这样?”
江离知道定是上面被收拾的几人被人发觉,才引来这么多卫兵。反正自己有地行之术,也不愁跑不出去。刚想拉着宋山一同潜入地里,却听宋山道:“快,这里过道狭窄,那些卫兵施展不开,你先挡住他们。这处是齐应贤的私牢,当初设计时并未曾想过会有今日抓这么多人,现在人员爆满,他们大多为反对齐应贤叛乱的人,我去放出他们,可为日后打倒齐应贤大大助力。”
江离一想不错,答应一声,伸指一弹就将那名“乖巧”的狱卒弄晕过去,夺过钥匙塞在宋山手里,将钟震放在地上:“钟侍卫长,你等一下,我去为你出口恶气。”当初进来时他就发现这牢房外面守卫严密,里面却稀松的紧,且这里这么多人一旦冲出去,有浓雾掩护,不将齐府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刚一出门,那些卫兵已发现了他,纷纷大叫:“在那儿,抓住他。”举刀冲了过来。
这过道最多只容三人并行,加上有的卫兵竟提着红缨枪、流星锤、狼牙棒等兵器,故他们人虽多,江离却只需一次对付二人。闪过当头砍至的二把单刀,江离一脚蹬飞左边那人,强大的冲击力带得后面几人也拿桩不住,滚作一团。同时他一把扯过右面那人将他举起打横,当作盾牌一样向前冲去,几下已将逼上的众卫兵迫退一丈有余。
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比的不是速度技巧,只有够狠,力量够大,才能战胜!故江离不再保留,招招均用全力,而对方人多反成了致命弱点,大批人挤在这么处狭窄的地方,你推我挤,乱成一团。
后面卫兵终勉强稳住阵脚,齐心合力抵住江离,使他再无法推进。这可苦了中间那位,两方施力下他就如同被两座大山夹在中间般辛苦,白眼一翻,一股泡沫顺嘴角流出,昏死过去。后面使长兵器的卫兵则将武器伸过人堆缝隙来捅江离,那几个用流星锤的更夸张,将流星锤高高扬起,越过众人头顶来打他,场面极为混乱。
江离闪得几下,终是身法施展不开,带了几道小伤。他把心一横,猛大喝一声,体内山神气爆发,又将众卫兵挤退几步。随张开双臂,看准几件兵器来势一把将其挟在腋下,运劲一拗,竟将它们全部掰断,枪头、狼牙棒头掉落一地。然后伸手抄住砸向头顶的流星锤猛的一扯,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惊呼一声凌空而起,身子在墙顶一撞,摔到后方不醒人事。
见他如此勇猛,众卫兵不由退了几步,这时后面有几人大喝道:“让开!”排开卫兵冲了过来。
是高手!江离明白这么大闹终引出齐府高手,他不敢怠慢,后退几步,让出一些空间。进来的一个是个使双刀的矮个汉子,另一个是个目光阴狠的瘦子,手里握着把短刃,该是擅长近身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