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偷渡客

第二回旅店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享乐。.. 。就算是偷渡客与人渣们聚集的这条村庄,也有着娱乐场所。而最能吸引许多人去的,正是村庄唯一的那家旅店。里面提供想得到和想不到的一切娱乐服务。当然,与很多类似的场所相同。享受的前提是,必须得有钞票和钱币。

来自荒野台地的‘浪’客骑马来到旅店‘门’前。下马后,他将瘦马牵到没有人管理的马槽边,拴在木桩上。侧目看见‘露’天车库里停着一辆结实的小篷马车。是卡修王国繁华的冯罗领区生产的,比这里其它任何一辆马车都要更好,也更新,反倒显得有些另类。

他‘露’出满意的微笑,踱步去将旅店的‘门’推向两边,还不等他踏进去的时候,为之熟悉并喜欢的浓浓烟酒味就扑面而来。旅店的酒吧里,许多像他那样的人散坐其间。围在圆桌旁的人们要么窃窃‘私’语地谈着‘交’易,要么吼着粗俗不堪的俚语在哄闹,或者直接醉得不醒人事。

几个捞偏‘门’的走‘私’贩聚坐在一张桌子边赌钱,他们的腰上都佩戴着火铳或刀剑,嘴里全都叼着粗糙的烟卷,手中捏着皱巴巴的纸牌。金、银、铜三种钱币被码放在桌上触手可及之处,细看不难发现,那些颜‘色’各不相同的钱来自各不相同的国度。

一个壮硕高大的男子坐在一旁的‘阴’暗角落里,身边摆放着解下来的铠甲和一柄利斧,显然是个佣兵。此人双手和‘胸’膛上的黑‘色’汗‘毛’就和其脸上纠结打卷的黑虬髯一样浓密,远观之下如同一头粗鲁的‘毛’怪。一名衣装不整、几乎什么也没穿的‘女’子依偎在那佣兵大汉的怀里,好似被大黑熊抱住的小白兔。男人的那双大手正积极探索着‘女’子的丰盈‘肉’体,‘女’子则一边扭起身子一边在男人耳边低‘吟’着嘤咛的娇喘。男和‘女’,黑与白,构成鲜明而妖娆的对比。

另一端的黝黑角落里,也坐着人。这人很高很壮,比那黑佣兵更高更壮,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个草原上的兽人。但这家伙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瞧不清晰。一个水烟壶正放在这人面前的桌上,于是他‘抽’烟时则会发出“咕噜噜、咕噜噜”的声响。从飘来的淡淡烟味可以断定,烟里是加过料的,那是经由妖‘精’之手炼制的致幻剂,‘抽’多了能使正常人变疯。

酒吧一侧的墙上,钉着个圆靶。几个打扮既像刺客又像‘射’手一般的人正用掷飞镖的方式比输赢。其中一个体型瘦长的汉子身穿一件黑‘色’短外套,后背上的图案是只绿‘色’的雄鹰,鹰眼则以一对血‘色’魔晶石镶成。此人是“绿鹰兄弟会”的成员。这个匪帮专‘门’在北部边境地区作案,聚集时打劫商队,分散时各自行窃,干过几桩大案,一直没被彻底铲除干净。

人不算太多。好些座位上没人,桌子也空出了好几张。但那个位置最佳、最干净、最明亮的圆桌旁,却也没有人坐。到这里来的人似乎都敬畏地避开那座位,连靠近也不敢。那张桌子是楠木的,上着锃亮的红漆,擦得光可鉴人。桌边的椅子仅有一把,却是老藤椅,尤显古韵盎然。楠木大桌的正中央,放置有一枚棋子——银灰‘色’的金属棋子。

这银辉闪耀的棋子也是一个造型奇异的半身像。四片羽翼在其背后展开,一圈神圣的光环在其头顶浮悬,似为天使之姿。但是那嶙峋多棘的身躯和长着犄角的头颅却分明是恶魔之态,狰狞的容貌更彰显愤怒。其右手握一柄权杖,左手张开成爪形,如暴君般凶煞。

看情形,只有这棋子的主人才可以坐在那个位子上,别人则不行。而那个人恐怕也是村庄的主人,是这个被人遗忘的偏远地区的统治者。任何地方都有那个地方的规矩。黑道也是“道”,也有其独特的规矩。即然大家都不敢去坐那个位子,骑瘦马而来的那个人也不愿坏了这里的规矩,因为他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各种嘈杂声中,一个小眼睛细嘴‘唇’,脸并不好看,但身材非常不错,‘性’感曼妙的‘女’歌手正叼着嗓子,尖声唱起高音。刺耳的歌声使人听得脑袋头胀,却与整个氛围相符合。她歌唱时,低‘胸’晚装的一侧肩带过于宽松,滑下了她的浑圆肩头。令她‘胸’前不该‘露’的部位几乎‘露’出了雪白的一大半,想藏也藏不住,而这‘女’人或许原本也就不打算藏。在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听到天簌之音?反正听的人也不是为了听,犒劳的不是耳朵,欣赏的不是歌曲。

刚才入村时,骑瘦马的人在村庄里发现一辆流‘浪’舞姬的‘花’车,那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个流动的风月场所。但若将那些到处卖艺的舞姬当成是流落风尘的弱‘女’子,可就大错特错了。孤身一人的男子如果自作多情,被她们骗上了‘花’车。很可能一觉醒来后,已经稀里糊涂地身处荒野,身上的所有财物皆遭洗劫一空,连条‘裤’子都不会剩。

一夜快活,对于舞姬们而言没什么损失,兴许还能寻到些欢愉,但对男人来说,有时恐怕付出的代价过于巨大。‘女’人双‘腿’间的,不全是去往天堂的秘密‘花’园,也会是通向地狱的致命陷阱。对此,他一贯保持着警惕,并且不想松懈。男人的终身伴侣,是烟和酒——至少对他来讲是这样的,已经足够。因为烟酒不会背叛男人,而‘女’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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