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痕!”
韶冬喝住了祝痕,深深地看了眼他,然后对着他单膝跪下,举高手中的刀一字一句道:“头上青天,脚下有黄土,我韶冬在此发誓,若有一丝的对不起祝痕,黄泉路上没来生。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马上离开,这就走。”
祝痕没有回答,转回了头,跄踉着走出了这里,他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漫无目的地随处走。
他想着,难怪祝倾会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原来她早就知道,皇宫对她来说一去不回头,若有一天真相出现,她面临的怕是会比他凄惨无数倍。不如离经叛道,一步步掌握权势,将伤害自己的转为伤害别人。
也难怪祝倾会为了韶冬几次想杀了自己,那不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吗?更是难怪,在最后彼此都撕破了脸后,直接说他没有资格坐上皇位。
他不就是没资格?这哪里是流言,本来就是事实,不是吗?
祝痕连落泪的力气都没有,但他不想停下脚步,想也没想地一头扎入湖水里。
深秋的湖水已经冰寒刺骨,太子服虽然沉重,但也是珍品堆积,除了让他一下子沉到底外,似乎也没有多让他不舒服,甚至里头都还干着。
他在水里呆呆地眨眨眼,然后惊慌失措地看着数条金光灿灿的龙对他张牙舞爪地逼靠过来。
还没等他躲开,韶冬已经一把扯住了他,真是气急了,就算在水里,也揍了他好几下,然后渡过空气,与其他跳下水的侍卫将人拉了上去。
救的及时,祝痕本身也有水性,连呛水都不曾。不过他在韶冬摸遍了全身检查有无事情后,也摸摸头,摸摸脚,然后呆呆地盯住韶冬怒火滔天的眼睛,指了指湖面,“太子冠与金靴都落水里了……”
韶冬怒气冲冲地瞪了眼祝痕,没有让侍卫下水而是脱了外袍要亲自下水去捞。不过临下水前恶狠狠地冲着祝痕怒道:
“老实点,就呆在那里,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我,再想想小壮壮。还有你就是祝朝太子爷,无人可质疑。不是血脉又如何,关顾天个屁事,你从小就是受人喜爱的太子爷,学的也是治国之道,帝王心术。顾天他叛了前朝又叛旧朝,半点情分都不念。归根结底还是自卑又狂妄。死士又如何?短了他吃穿还是没让他有权势?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主子被人算计,还袖手旁观,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改朝换代了,他也是如此,坑杀了那么多的兵将,亲手害死两位主子,你不去杀他却来和我胡闹。祝痕,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死了,我陪你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