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哪里?”,顾夷笙问。
“银杉5号楼。”,回答的是庞昆,他显然也已经想到了什么糟糕的情况,在回答完顾夷笙后,他就接着道:“银杉5号楼和人工湖在学校的两个相对的角落,从这边跑到那边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可别告诉我,她溺水是在离开宿舍后不过几分钟之内发生的!”
“虽然我自己也不怎么相信,但是事实如此。”,张子宁说:“她消失于宿舍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五分,而根据法医鉴定,这名学生的真正溺亡时间是在当天下午的四点。”
“不仅如此,她的尸体就想直接出现在水底中一样,直接跳过了入水、挣扎的阶段,直接进入了最后的溺亡过程。”,张凉叹气,他转而对庞昆道:“很抱歉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不过相信我,知道这些对你只有好处。”
庞昆哭丧着脸瘫在椅子上,喃喃道:“******你这么说,弄得我现在很慌。”
短暂的上菜时间让包间中出现了十秒钟左右的沉默,服务员退出去时脸上带着诡异的神情,他觉得这一屋子的人都不正常,自己进来后安静得就跟什么似的,他甚至怀疑刚刚这群人是不是在讨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
服务员走了,古斌扭头去看庞昆的脸色,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好友现在面色差的要命,简直就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一样……
这么说有点夸张了,庞昆跑不了马拉松,估计连5000米都够呛。
“别紧张,涉及的东西很多,你只用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对你抱有恶意就够了。”,古斌拍了拍庞昆的肩膀:“倒霉的大有人在,比如说我。”
这个时候表明下一下自己的立场和处境往往能够获得极大的认同感,尽管古斌并不打算靠这样子的一个举动来获得庞昆的信任,但好歹也能让自己的好友迅速地冷静下来。
古斌长长地舒了口气,对着张凉道:“我觉得你有必要告诉我,这些人卷进去,和我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没有。”
张凉非常果断地回答道,听上去就跟回答“国足是否出线”问题一样,干净利落。
他抄起筷子,给自己的碗里捞了两块肉,说:“这么说吧,你这么问我,我肯定是这么回答,因为我对此的确一无所知而且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证据,或许你们大学的风水不好,恰好中枪了。”
这个回答给得相当含糊,简直就是有点欠揍,庞昆情绪波动的有点厉害,当场就要暴走打人,古斌赶忙一把将他拽住。
“胖哥你坐下,他没恶意,一会儿你可以试着往他的碗里吐口水来报复他,没必要动手。”
“日!”
张凉翻了个白眼,赶忙对着庞昆微微拱手表示道歉,他不怕打架,有古斌这货在估计也打不起来,他怕的是吐口水,好不容易酝酿起的胃口险些给搞没了。
庞昆估计也发现了张凉说话自带欠揍光环,头疼地对着张凉摆摆手,他刚刚有些激动了。
张子宁和顾夷笙压根就没有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两个女生拿着手机在那里交流着什么,古斌有预感最近自己家里会突然收一波快递,而且很可能全都是衣服。
看着庞昆将椅子移到了张凉的边上,开始小心地问一些问题,古斌无奈地摇摇头,脸色莫名地阴沉了下去。
事情不对劲,很不对劲,而且看上去似乎正朝着自己最担忧的一个方向发展,就像是病毒一样,原以为自己和徐青只是成为了倒霉人群中的一员,却不曾想,这个人群正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进行着扩张。
他不是圣人,没有什么阻止灾祸发生的想法,古斌的大脑很清晰,他始终能够确定自己的最终目标。
好好活着,想办法让自己的生活回归平静,就算是混过去也好。
“等等,这个‘生活’,到底是……”,古斌突然迷茫了,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生活”这个词了。
在渡过了安宁村的狼人游戏副本后,古斌选择老老实实地睡了一个懒觉,然后起床出门,即便这样,他仍然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思维从虚拟世界中转回来。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赵言,这就像个梦魇一样一直好环绕在他的左右,上帝,麻烦你他娘的告诉我一下,为什么一个在虚拟生活中消失的人,同样也会在现实世界中失去自己的踪影,合理性到底在哪里啊?
还有,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难道简简单单的上学毕业工作然后把内定的名字写上结婚证回家生娃过日子养老就已经有违天理了吗?
塑料台布无意间成为了发泄的道具,手指轻而易举地将其穿透并拉扯出了好几条裂痕。
就在古斌已经几乎要将整个台布的一角都扯下来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捏了一下,转过头,却刚好对上了顾夷笙的眼睛。
她稍微地偏了偏脑袋,松开了捏古斌的手,伸出筷子从菜盘里夹了几条青菜,尽数塞到了古斌的碗里。
“吃饭别走神,最近宅的太厉害了,还是补点维生素吧。”
……
庞昆非常自然地给张凉带去“谈心”了,这个用词让古斌狠狠地鄙视了张凉一次,神他妈两个男人才见面就能去谈心,你以为是拍“哲♂学片”吗?
很悲催地坐地铁回家,离开地铁站后还得走将近10分钟。
因为位置较偏,九点多的街道上已经没几个人了,顾夷笙在前面轻巧地走着,她今天心情看上去是非常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