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心疼了?”何田田冲苏景云把眉毛一挑,“刚刚不是才说,辛辛苦苦一场,就是为了我能在京城横行霸道的么?”
果然偷听了他跟观言讲话!这臭丫头!苏景云耳根微红,把脸一板:“你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听不懂算了!”何田田哼了一声,把头高高地一扬,扭身就走。
脾气这么臭?是因为偷听到他要惯着她,所以尾巴翘天上去了吗?他就知道,这女人不能给颜色,不然便得开染坊,早知道如此,他刚才该带着观言走远点再说的。
苏景云想要把何田田晾一晾,但到底还是没忍住,追着她去了。
五天过后,韦月明的疫病终于治好了,慈安宫那边的运气也不错,虽然有一名宫女被感染,但也顺利康复,并未造成大的危害。
何田田给韦月明下的毒,药效是七天,所以韦月明的疫病治好后,又在床上躺了两天,方才下地。她自己是懂医术的,隐约猜到是被人下了毒,但她隐瞒病情,擅自回京,已然是个罪人,等待她的,将是皇上和太后的责问和盛怒,哪还有功夫管这些,只能默默忍下,认了这个哑巴亏。
这次疫病之所以能够得到有效的控制,何田田是绝对的功臣,为此太后把她召进宫,很是和颜悦色地跟她聊了半天,并赏了她很多东西。
只是那些赏赐,全是些过时的绫罗绸缎,裁成衣裳,穿着丢人,去变卖吧,又没人要,还不如不赏呢,看着跟故意侮辱何田田似的。
苏景云得知后,觉得非常对不起何田田,变着花样想给她做几身新衣裳,打几套新首饰,以作补偿,但何田田没有要。
何田田查证韦月明的疫病,只是职业道德使然,本来就不是为了太后,所以太后故意作践她,她并没觉得怎么生气。
不过,哑巴亏她是不肯吃的,得到赏赐的第二天,就命人把那些衣料做成了衣裳,穿着招摇过市,并四处宣扬,太后就这个审美观,就这个欣赏水平,把太后气了个仰倒。
何田田心想着,不管她目的为何,这次立功,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吧?于是她便进宫去,跟皇上旧话重提,希望他能赏她一块匾额,好让她尽快把医馆开起来。
皇上正看人装裱画卷,画上的人,就是那天他亲手所绘的爱妃,他瞧着画,心情很不错,招手让何田田一起来看,问道:“魏国夫人,朕这画技如何?”
何田田自然得拍马屁:“皇上的画工出神入化,把王贤妃的神韵美貌,全给勾勒出来了。”
皇上微笑着点头:“景云的画,画得也不错,改日让他给你画一幅。”
她要匾额,他却提苏景云,何田田心道不妙,干笑着道:“皇上说笑了,臣妾已经同楚王和离了,哪儿能劳动他画像呢,未来的楚王妃会不高兴的。”
皇上的目光落到她脸上,转了一圈:“朕是皇上,朕的话,就是圣旨,是不可更改的,你知道不知道?你想要匾额,就必须做景云的侧妃,至于你这次立功的赏赐,朕会赏你白银万两。”
呸!谁稀罕他的白银万两?!简直跟太后一个德性!何田田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低着头不作声。
这时御膳房送了点心来,皇上赐了座,让她一起来吃。
何田田谢了恩,在凳子上坐了,手里拿着一块点心,不住地琢磨,不知还有什么法子,能让皇上赐下匾额。
皇上面对满桌子的点心,却没有动筷子,而是啜了口茶,问她道:“这次疫病,景云在魏国府住了五天?”
绕来绕去怎么都是苏景云?何田田觉得很头疼:“皇上,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楚王是为了隔离,才在魏国府住了五天,此事连太后都表示理解,您可千万别多想。”
皇上摇了摇头:“朕没有多想,朕……”
他不会想玩老花样,直接赐她一个楚王侧妃的头衔吧?何田田吓出一身冷汗,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忙不迭送地站起来,谎称自己肚子疼,匆匆行礼,拔腿跑了。
匾额要不到,倒没什么要紧,但是拿不到皇上的手谕,就没法去生药库买药,这让何田田很是烦躁。一个没有药的医馆,能称之为医馆么?为此她迟迟不敢开张,生怕刚一开张,就掉链子。
这都是什么皇上!昏君!要用她的时候,从来没商量,但她有需要的时候,却可着劲儿地压制!有本事再也别来求她!
何田田骂到这里,却又自嘲,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能有什么好求她的?虽然他腰上长过包,但也不会一辈子都长啊;虽然北疆打过仗,但现在不是国泰民安了么。
就是觉得再也没有用到她的地方了,皇上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让她心寒的吧?
何田田把自己关在房里,骂够了,自嘲够了,蒙头就睡,反正医馆没法开,不睡觉,做什么啊?
初夏时节,天气还是有点热的,没过多大会儿,她就把自己蒙出了一身大汗。
隐约中,她听见小河在外面喊:“夫人,快起来,皇上病了,太医们束手无策,请您进宫去看病!”
她刚幽怨地想着,皇上没什么好求她的,转眼就求上门来了?这世上,有这么心想事成的事?肯定是她在做梦。
何田田想着,把头伸出被子外,大口地呼气,她已经够倒霉了,不能再倒霉到把自己闷死了。
小河在门口瞧见,疾步奔了进来:“夫人,您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