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心中有一个极度不好的想法.他加快了步伐向文渊阁跑去.道:“我想.杨正清只怕又是被人给陷害了……”
“陷害.什么意思.”段霖晖急匆匆地跟着许恒.來到文渊阁.许恒沒來得及说什么.就在书桌上开始翻找起來.
段霖晖不知道许恒找什么东西这么紧张.便问:“丞相.你在找什么.”
许恒头也不抬.直接回答:“今早.在文渊阁当值的时杨正清.他必是接到了辽东的急报才会去乾清宫向陛下禀告.所以无论是什么折子.文渊阁必定会有记录.你看……就是这份.”从众多的奏疏中.许恒找出了一份.他急忙的打开.快速扫了一遍.面色更加冷凝.
段霖晖见许恒面色不对.赶忙拿过來一看.疑惑道:“这上面只说了豫昭王已经抵达辽东.正在集兵对抗离漠.并沒有提到黎松柏将军死讯的一丝消息啊.我不明白.之前就已经传报了一遍.杨正清为何要将黎将军的遇刺时间提前两天呢.”
许恒收起了折子.正色道:“其实.杨正清说的时间才是正确的时间.”
“什么..”段霖晖越听越不明白.“什么叫正确的时间.”
许恒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不知道.之前辽东传令兵将消息带到长安.说是有紧急军情來报.我特意接见了他.他告诉了我辽东的情况.还有黎松柏将军的事情.并且告诉我.豫昭王让他将黎将军的遇刺时间拖后两天.当时我也不明白豫昭王为什么要这样做.后來.我仔细一想便明白了.皇上身子刚刚有一点好转.太医说情绪再不能有什么大的波动.豫昭王原本是几日之前就该到达辽东.可偏偏因为他的挽留耽误了豫昭王启程的时间.皇上素來心细.辽东的情况本來就不好.要是皇上再将黎将军的死怪到自己的头上.那可真是大害.我明白了豫昭王的苦心.所以便顺着他的意思去办了.”
“原是这样.”许恒虽解释的简单.但段霖晖却也能听个大概.听完后.段霖晖却有些舒了一口气.“照你这么说的话.倒是不需要太担心什么.毕竟正清说的都是实话.有你作证.再向辽东那边豫昭王取证一下.正清就沒有什么大碍了.”
许恒缓缓摇了摇头.目光陡然有些森冷:“段大人.你或许将事情看的有些太简单了.目前來说.我还不能为正清作证.”
“不能.为什么.”
许恒走到文渊阁的门口.支开了周围的守卫.关上文渊阁的门.回过头來.皱起眉头.沉声道:“你想.就目前來说.长安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黎将军真正的遇刺时间.可是杨正清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说明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一定沒有说出去.那么他们一定是通过其他的途径知道这个消息.而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却被那些人如此利用.既引得皇上旧病复发.还让杨正清因此而进了刑部.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不值得我们怀疑么.”
静静沉默了片刻.段霖晖当即了解了许恒的意思:“那些人明明知道只要长安向辽东取证.杨正清就能洗清罪名.可是却依然这么做了……”他琢磨了一会儿.看向许恒.道:“难道说.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借此损害龙体.”
许恒点点头.语气冰冷:“这恐怕只是一个目的.还有一点.为什么偏偏找杨正清当值的时候來传报这个消息.分明是想拉杨正清下水.杨正清作为代左相.在沈大人沒有回來之前.他的位置极度的重要.如今他一进刑部.向辽东取证.最快也要十天.这十天里左相的位置.实在是一个极大的空缺.司粮署还有水利的事情正处在关键时期.这个时候杨正清出了事情.可就不妙了.”
“所以.你不能站出來为杨正清证明.一旦你出來了.那些有心之人若想把你一起拖下水.皇上和左右丞相都不在.这个朝廷只怕要大乱.”简单分析一下.段霖晖就得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结论.他只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什么人竟然能从这么小的一件事情想到这样的毒招.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看了看许恒桌上的卷宗.道:“既然有人來传报消息.那么一定会有记录.好好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我先去刑部可毕燃打个招呼.和他说一说事情的大概.即可派人向辽东取证吧.”
许恒整理了一下桌案.沉声道:“不管是谁.此人高深莫测.必是有备而來.而且我们消息得知的太晚了.不一定能查的到什么.不过……”他顿了顿.微微凝眉.淡淡道:“我们却不是一点都猜不出來.向辽东取证.十天之内就能完成.时间如此紧迫.想必陷害杨正清的人十日之内应该会有所行动.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观察一番.”
段霖晖也是极为聪明之人.他点点头.可是眉目间却是一片担忧:“现在看來我并不担心杨正清.我只是担心.那些人最后的目标可能是皇上.如今皇上再一倒下.能不能治得好只怕都是未知数了……”他脑海里迅速思考了一下到底是什么可能.有人要在这段时间向萧文禹动手.段霖晖的眉头越拧越紧.“难道说……”他猛地有了一个想法.对许恒道:“会不会是同云殊的联姻..”
静怀公主这个月十八就要前往云殊.除了他们之外.段霖晖很清楚有很多的人并不想由静怀公主出嫁云殊.可是漆若凌指名点姓要娶静怀公主.让宫中很多想让自己女儿出嫁的皇亲国戚都无可奈何.阻止这场婚事基本已经不可能.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从皇上入手.段霖晖越想越可怕.越想心越冷:“若是皇上有什么事.和云殊的联姻可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