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鹏之居所。【网首发】
两排宫装少女左右分列,人皆一袭宫装,却无甚修饰,双腿微弯,手抚双膝,口中齐道:“奴婢恭迎国师爷大驾,给国师爷请安。”
久久不闻的莺燕之音,倒把刚刚回保的鹏搞了个手足无措。
穿越日久,大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无论沙场点兵还是朝堂激辩,皆可称得上是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然面对这二十道充满期许之秋波,鹏半晌方才道了句平身,就此无话。
早有两名年纪略长之宫女迎上前来,左右搀扶定,鹏便觉身子忽而轻了许多,双足落地如未沾尘,径入房中。
恰才坐定,便有二女抬出一盆热水来,适才搀住左臂的那个宫女显是为首之人,操一口柔甜软语,道:“国师爷一路奔波,可先行泡脚解乏。”
鹏这才转头细看了一下,只见其秀发如云,杏眼含春,虽不及现代美女那般肤白若雪、眉眼如画,然面上薄施粉黛,五官不见丝毫之雕琢,别有天然之韵味;且想是宫中受教颇深,举手投足间礼仪万方,却是穿越前无从领略,不由得也是一呆。
那少女忽而飞红了面颊,又见鹏无话,只道是国师爷已然默许,便招呼那两个执盆宫女为鹏除下鞋袜,轻轻巧巧地将双脚按入水中,自己则闪到鹏之身后,轻轻捏捶鹏的颈背。
这干宫女显然甚是心细,热水之温恰好。只见两双柔荑轻揉,间或按下足底,加之身后那宫女拿捏颈背之穴道甚是适度,鹏便觉身体通泰,仿佛周身毛孔尽皆舒张,真有飘飘欲仙之感。
“姑娘姓甚名谁,芳龄几许?”却是在问身后那看似为首之宫女。
那宫女轻启樱唇,手上也不停歇,道:“回国师爷,奴婢小名杏儿,恰值桃李年华。”
鹏一怔,以他之国学底蕴,当然知道桃李年华便为二十,而其余宫女年龄显然比之杏儿更轻,若按鹏之现代思维,这些少女还应尽享父母之关爱!
心念及此,鹏之心便多少有些不忍,他收回双足,道了声罢了,便问杏儿道:“然则其余人等芳龄又如何?”
杏儿却也住了手,回道:“禀国师爷,大半破瓜,另有及笄二人。”
大半年方十六!甚至有两人刚刚十五!“怎地如此幼小?”鹏喃喃自道。
杏儿却只道国师爷在问自己,当下回道:“好叫国师爷得知,宫中惯例,年过满十八者便可出宫……”
这一下算是给鹏提了醒《大清会典》所定,宫女出宫之年龄为十八至二十五岁,主子特别钟爱的可延至三十五岁,而面前这个杏儿年满二十尚未出宫,想是也颇受看重,便随口问道:“却不知杏儿姑娘在谁面前伺候?”
杏儿道:“奴婢自幼家中散养信鸽,是以进宫后特为老佛爷调教信鸽。”
日本,外务省。
“三国公使所提之备忘录是否同文?三国公使之热心程度是否相同?对其言语及面部表情,贵官有何感受?……”
看着陆奥宗光病榻之上所拟电文,林董若有所思其所问之细,居然已到了三国公使举止表情之上!作为外务省次官,林董当然明白,陆奥宗光这是要行分化瓦解之策了。
事态便是如此之巧,恰在此时,法国公使哈尔曼现身日本外务省!
“还请问公使阁下,法、俄确有盟约,然则德国牵涉其中,却有为何?”林董不失时机地出言相询。
哈尔曼眨眨眼,道:“本公使虽不知三国联合于何种背景下产生,然可多半断定其出自欧洲战略。”
这话虽说的模糊,然林董听闻,却有恍然大悟之感德国于欧洲乃两面对敌之国(西法东俄),且法、俄两国签有盟约,是以欲将俄国之祸引向远东,转嫁日本头上!
哈尔曼看看林董的神情,情知此番话林董已然明了,便又道:“法国素来对日本怀有友好之情,还请阁下将本公使此意转达陆奥外相。”
这话说得更是露骨,分明是在说法国此番参与对日施压乃是身不由己之事!林董心中更是有数,面容一松,道:“甚感公使阁下好意,为两国友好计,还望公使阁下斡旋俄、德两国。”
说到实际问题之上,哈尔曼却又故作为难状,道:“若贵国无确实之让步,本公使纵使有心,却也难为。”
林董暗骂了一句老滑头,脸上却仍堆满笑意,道:“阁下如此表态,敝人自当以示诚意,便是放弃辽东半岛亦可商榷”
林董略顿了顿,见哈尔曼却始终默不作声,便只好续道:“然旅顺并金州之地却不可再让。”
旅顺并金州乃辽东半岛之主要军港,其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哈尔曼当然知晓,然必定这也算得日本之让步,便点点头道:“本公使必定将次官之意转告俄、法两国公使,待合议后,再行答复。”
直隶,保定,鹏之居所。
“信鸽?”鹏登时心中一动,在这一瞬间已是把心思自倚红偎翠上收回,心中冷笑了一声,道:“即是有这份本领,便在此也可施展。”
杏儿还未答言,忽闻门外来报:“国师爷,午膳已备好。”
鹏平时之午膳甚是简单,多半为一荤、一素、一菇、一汤而已,一众卫兵则是大锅熬菜,荤素齐放,盖因这帮军旅汉子也不管味道,只须食饱即可。而今日凭空添了十张口,且皆是盈盈腰身,是以厨房也早已略多备了几个菜,只待开饭。
“今日权当为各位接风。”鹏命于庭院大张桌椅,除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