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除了若琬一个人!
看着秋月拿回来的那只蝴蝶形状的纸风筝,若琬心里一直怀揣着一个过激的念头,就是恨不得把那个风筝扯个稀巴烂,再扔出去连残骸也找不到!懒
她倏忽发觉自己原来一点也不温婉柔顺,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是叛逆分子,否则她怎么会有那么粗野的想法呢?
“娘娘?”
秋月狐疑的盯着若琬,因为她已经注意到,自从她把那个风筝拿回来放在厅内的桌上开始,主子的眼睛就一直在瞪着那只风筝,那表情简直就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若琬没理她,反倒倏地腾起身来,转身就往楼上走去,上楼之前又突然回过头来,瞥了一眼风筝,略带闷气的声音冷冷的吩咐道,
“赶快把它收起来,不到比赛那天,千万别拿出来!”
说完头也不回,就娓娓上楼了。
几天下来,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究其原因,心事太重,难以下咽。梅柳儿和秋月看着她胜似弱柳的病态样,眉头都拧到一起了,好汤好饭的想方设法的喂给她吃,谁知她一想到暄哥哥和易倾城要怎样缠绵才会有了小孩的事,就恶心的不行,吃啥都想吐出来。
终于熬到了风筝比赛的那一天,偏偏老天都不开眼,出了个好大的太阳,晴空万里,白云飘飘,正是个放风筝的好日子。虫
踏进御花园内,若琬才发现今天来比赛的人绝对不止妃嫔而已,还有一些重臣家中的女眷,济济一堂,姹紫嫣红,倒是十分热闹。当然若琬也一眼就扫到了那个永远能成为人群中焦点的易倾城。
易倾城今天穿着一件大绛色束腰套纱长裙,雍容中带着自信,一颦一笑恰似国色天香的盛世牡丹花。
看在若琬眼里,倒更像娇媚弄人的玫瑰花刺人眼痛,再温柔的女人只怕也无法对自己的情敌抱有好感。移向她那尚未凸起的小腹时,连目光也毫不自觉的变得犀利。
“你想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易倾城有敌意吗?”
忽然飘进耳朵的一句话,让她好奇的侧目,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慵懒之色,看着她时杏眼里依旧幽怨深深,却又好像多了一些什么。若琬也分不清她为何忽冷忽热,至少此刻很明显是在提醒自己。
“你也是来比赛的吗?”
看着她两手空空,连身后的小翠也是,若琬不由好奇的问。
“哦,我不想参加什么比赛,皇上就让我和他一起做评判了。”
漫不经心的瞟了若琬一眼,嘴角划过一丝淡漠的笑,
“姐姐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啊!妹妹先过去了。”
若琬愤愤不平的看着若芷离去,心里想有一团火在烧,不是所有妃嫔都要参加?!早知道如此,她也不会参加了!
回头看向秋月时,秋月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娘娘,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公公来传信的时候说每个妃嫔都必须参加的!”
无奈的叹一口气,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们景秀宫的人善良好欺啊?算了,反正比赛还未开始,现在逃掉也为时不晚,于是索性转回身来,
“既然不是非参加不可,那我们回去吧。秋月你把那风筝随便送给别人好了!”
“啊?”
秋月显然还无法接受这只风筝的下场,她当初可是为了风筝的图形和纸匠师傅讨论了半个时辰。
“怎么?皇后想抗旨不遵吗?”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飘来,秋月却像看到救星一样,风筝有救了!兴奋的俯身行礼,
“皇上圣安!”
若琬浑身一颤,转过身来时,正好看到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尤其是那双犀利的褐色眼眸正眯眼审视着她。一段日子不见,他又恢复了以前的冷峻。
“臣妾叩见皇上!”
“比赛就要开始了,你还不过去吗?”
“臣......”
若琬正要推辞掉,冷不防身后的秋月冲上来,向皇上说了一句,
“是,皇上!我们马上就过去!”
就把她给拉走了。
等若琬回过神来时,早已置身于一群花衣中,再看看旁边的秋月,又是帮她倒茶、擦凳子,原本想数落几句也全吞回肚子里了。
“想不到原来是皇后娘娘啊!”
若琬也没想到她的席位竟然在易倾城旁边,不由怔了一下,除了心里觉得怪怪的,又很想问一下暄哥哥的伤势如何了,却苦苦找不到借口问。
忽然传来成公公鸭嗓一般的长吆,
“皇上驾到——”
若琬只得连忙跟着众人纷纷欠身行礼,如嫔跟在皇上身边,让她觉得也像是在受礼一样。
若芷则早在凉亭外等候圣驾了,直到皇上在凉亭内设好的上席入座,众人才站起身来。
若琬环视了一眼全场,如嫔虽说参赛,却是坐在皇上的旁边,兰嫔、夏嫔的席位也在亭外不远,而她的席位却是靠近湖畔的地方,周围都是些大臣的女眷。虽然她也想是自己多心,但是这种安排确实很像是故意的。难道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