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哼了一声,席兰公子漫不经心的说,
“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他们不是来找你的。
你大概还不知道皇上的儿子被人劫逃出宫了吧?听说那个皇上都气病了,你说他们是来找谁的?”
说话时,一双狐狸般精明的眼睛兴悠悠的来回瞧着她,丝毫不理会她陡然僵白的脸色。
天呐——竟有这种事?!若是席兰公子不讲,她还完全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心情陡然一沉,对他来说是真正的晴天霹雳吧!盼了那么久才终于得到了一个皇子,却遭此变故,恐怕他想不病倒都难!可是——伤心也好,悲痛也好,一定不可以有事啊!
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她都已经自动离开了,为什么还要这般折磨他!
见她半天不吭一声,席兰公子又状似无心的说了一句,直直戳入她的心口,
“放心呐,那么多御医和妃子围着转,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没工夫想到你了!唉,就算再喜欢,女人终究也不过是件衣裳而已,没有了换一件也行!”
一瞬间,若琬整个人石化般僵硬了身子,似乎有一根荼毒的蔓藤在疯狂的蜿蜒伸张,迅速占据了她全身,侵入到每一根神经末梢,渐渐吞噬掉隐忍的善念!虫
“朕不想抱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说过的,她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嫉妒,悲哀,酸楚,挣扎她不怨他,也怨不得任何人,她只是讨厌自己抑制不了那些不可饶恕的私念在身体里滋生作祟,这明明是她所期望的结果,她却不敢面对!
忘记他吧,她在心里苦劝着自己,昨日种种皆随风消逝去,不要再去想了,不能再去想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一行人才到了距离舜安两百里外的汉中小城,席兰公子并不急着赶路,一路上走马观花、哼哼唱唱的,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其实也算,席兰公子亲口说过一句,
“我本就是四处游荡的江湖人,何用急着赶路呢,这样赶下去岂不没个尽头,倒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那样狡黠的嬉笑悦色,她有时候会错愕的疑似是颜兰曦,她也弄不懂,她和颜兰曦接触并不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本公子的小书僮啊,又在发什么痴呢?”
若琬一惊,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住了,其他人都下去了,车内竟只剩下她,席兰公子用一柄折扇撩开车幔斜睨了她一眼,勾嘴一番讥笑,
“还不肯下来呀!莫非要本公子扶你?”
“嗯?”
愣了一下,若琬慌忙摆手陪笑道,“不不用了!我自己会下。”
说完,弓着身从另一边掀帘下车,没有人扶,比起刚开始那会儿扭扭捏捏还崴过脚,她已经算熟练了。
绿奴拎着包袱在后,两个悍汉正小心的抬着一个漆黑大木箱走在最前面,若琬一抬眼就发现头顶上方两寸多高的半空中树了好大一块红漆朱字招牌——悦来客栈,看上去生意不错,门前云客纷纷,往来不绝。
“几位客官是要住店的吧?小店如今空房多的是呢!客官要几间呢?”
“四间上等客房。”
“公子,既然这里房间很多,你就让我一个人住一间吧!不用上等房也可以”
若琬低声下气的打着商量,她真不想和比死人还冷的绿奴住在一起,每次她都乖乖的把床让出来趴桌子,要么睡地铺,可怜她这身子骨竟然还没散架呢!
“再说书僮和丫鬟怎么能住一间房呢?”
最后一句她故意提大了声嗓,就是希望掌柜和旁人也听见,这样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吧?
深黑闪烁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下,那张邪美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无奈,她一愣一惊间,水样的眼眸里布满欣喜,莫不是他要妥协了?
只见折扇往掌心一扣,他揽然笑道,
“好,那就麻烦掌柜,四间上等客房。”
幸好面前是柜台让她扶住,否则一定会跌个人仰马翻的窘样,哭丧着脸做最后挣扎,
“公子弄错了吗,怎么还是四间呢?”
“当然是四间啊!”
他轻言笑道,手中的折扇还伸过来轻戳下她白皙如雪的脸,有股暧昧的气息在空中流转,
“如今赚钱多不容易,你这个小书僮当然也要替本公子节约点嘛!既然你不想和绿奴住,那就和本公子住吧!这没什么不妥吧?”
懵了!完全懵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像狐狸一样的偷笑,好想哭啊!她真是自讨苦吃!
“看看你,这是什么带子啊,也没弄好,都露出来了!哟!原来是块玉佩啊,看起来还不错呢!”
他抬起手来细瞧,旁边的掌柜眼球亮睁睁督着他手中的蓝色玉佩,早傻了眼!
若琬猛然一骇,抢过玉佩又慌忙塞进了衣内,一脸煞白。
席兰公子眼尖瞥见她脖颈上还有两条红线,不由捂扇嗤笑一回,
“小哭啊,你戴这么多,是要卖不成?要卖可就要摆出来,人家才看得到呢!”说完还有意的瞟了一眼木讷讷的掌柜。
若琬低下头,还有些惊魂未定,故意不去理会他的话,嘴里只嗫嗫嚅嚅的吐了一句,
“我不叫小哭”这种绰号她不需要。
用过晚饭,席兰公子和两个悍汉似有事商量,让她和绿奴先上楼,绿奴住在隔壁左间,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迅速赶过来,保护不如说是监视,其实她没有想过要逃。
若琬一进屋把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