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意义上,华岳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狂生,这一点从他的“治安药石”的相关内容当中就能够看出来。
在执政一地之后,张嘉师在观看青玉灵书当中关于这部分内容的时候,就不得不吐糟一句:“正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一个小小的官员居然对治国大计评头论足,甚至是让你的想法在没有经过详细考虑或者是辅助实践的情况下就影响到最高层,这一点就说明一个事情,诸葛亮可是没几个,但是将自己当成诸葛亮都得看看有没有这么一个能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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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岳闻兵法起于黄帝、风后、玄女,授受于鬼谷子、黄石公、少室山人。而富国强兵之事,尤详于《阴符》一经。故将忌三世,出于道书。至于纵横辟阖,亦莫不本于其说。夫黄老氏,好生也,兵武何祖焉?盖兵本于不杀,武在于止戈。《司马法》论杀人所以安人,以战所以止战。是宜道家者流,更相授受无靳也。
恭维皇帝陛下视民如伤,偃兵不用。即位以来,百轨顺度,安强之效,超迈前古。粤自奸臣擅朝,专务结托,将不知兵,兵不知战,开衅三边,流毒四海。虽公道开明,元恶翦除,而军国之事,尚廑圣虑。臣愚yù_wàng陛下详黄老氏好生恶杀之意,明《司马法》安人止战之方。兵不得轻举,谋不得妄发。迨夫人材既出,机会可投,则越王夫差之举、光武昆阳之事,有不足为。而前日之败,乃他日大功业之所由成就也。
臣岳郊野散材,本非书生,承平日久,莫究所长,例游场屋,滥叨教养。偶自开禧乙丑上书,言韩侂胄兴兵误国,致被诬摭妄乱敷奏,编置建安,迨至三载。虽君门万里,而畎亩不忘之念,日切于怀。待罪以来,无所用心,谨摭当世利害,编次成集,以备采择。其有机密幽深不敢闻泄者,姑俟他日。今所既者:军国之大计一,边防之要务三,破敌之长技一,将帅之小数八,器用之小节十有三,采探之法五,戒饬将帅之道四,守边待敌之策二,足兵便民之策四。总四十有一篇,分四卷,名曰《治安药石》。即所谓治安不可无兵,犹膏粱不可无药石之义也。
伏望圣慈特赐睿旨批降,付三省、枢密院、执政、台谏、侍从考览,如臣所言不谬,乞札付诸道将帅参酌行用。不特使弃逐之驱得著涓埃,上报君父十年教养之恩,亦使山林江湖英雄豪杰之士,知所风晓引领辈出,上副任使。干冒天威,罪当万死。
军国大计——和议:
臣闻夷狄之为中国患,其来久矣。蛮夷猾夏见于《书》,猃狁匪茹见于《诗》,鬼方见于《易》,赤狄、白狄、山戎、陆浑、雒戎、戎蛮子见于《春秋》。自后世观之,四夷不庭,征之可也。考之当时舞干之化、薄伐之举、三年之克、五利之议,未尝逞威兵革,以从事于杀戮。而古人于此方且反躬自咎,谦恭退抑,听其自附而信其自去。何邪?盖圣贤论中兴之本,不先于外攘,而先于内修政事。夫子论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而兵武之事绝口不及。如其论至夷狄,乃喻以虎狼之暴,抗以戈戟,则必致于伤人。蚊虻之螫未伤筋骨,决意于一殴者,必被其虿。伯业之盛,二百四十二年之中,莫晋若也。晋之为晋,宜若曲尽夫制外之术矣。而魏绛之答晋侯,顾以和戎狄为中国之福,未尝举征讨之事。严尤、刘贶论周汉之得策,他不暇恤,独以兵连祸结为戒。其间惟善于交通者,皆躐等而取之。
此不特后世之君臣其说尔也。昔者太王居豳,狄人侵之,事之以皮币、犬马、珠玉,俱不得免。而后知狄人之所欲者,吾土地也。当是之时,从之者如归市,似可以决去就矣。大王乃谓:“君子不以其所以养人者害人。”始甘心于岐山之易。故仁人之称,见于当时;培植之意,有及于八百年垂世之远。君子不以大王之避狄为畏怯不武,而取其能屈己爱民,以为周家立国之本。越王勾践困辱于会稽之栖,卧薪尝胆十有八年,未尝汲汲于兵,以求快意。迨夫黄池之会有衅可乘,于是一举而败吴,再举而亡之。君子不以其屈意于先者为可耻,而嘉其成功于憔悴无聊之后者为善虑敌。汉高帝诛秦蹙项,力非不足也。而匈奴之事,力主和亲,以为五世之利。文帝海内富庶,兵非不强也。而遣使外夷,结辙于道,一于和议是主。武帝不从韩安国之说,穷兵黩武,海内虚耗,后世至与秦皇同日而非诋之。非治外太严,他日反有以自弊欤?马燧之为将,诚智矣。而其论息师之便,则以盟戎百年无虏患为利。陆贽之论谏,后世未易拟议也。而其论夷狄一节,亦谓和戎虽非善经,亦时事有不得已,不若姑令和亲。噫!尺蠖之屈,将以求伸。鸷鸟之击,卑飞敛翼。凡天下之物,惟其有所抑也,而后有所逞也。
古有常言:缙绅之儒则守和亲,介胄之士则言征伐。此固各主一见,以为去就之计,实人情之通患也。且今日之事,中外之臣初皆以为进取矣。自郭倪不得涟、泗,李汝翼、田俊迈、郭倬不得符离,李爽不得二蔡,皇甫不得唐、邓,而后进取之说始不入于庙堂大臣之耳,次皆以为退守矣。自魏友谅不守神马坡,陈孝庆不守南巢,林管不守复沙,郭亻巽不守胥浦桥,夏兴祖、商荣不守喻口、淮口,而退守之说始不惬于庙堂大臣之心。至进战、退守之策两皆不得,而庙堂一意于和议也。中外之士咸曰:祖宗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