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主力军来了,轻装的长弓手纷纷扔掉弓箭,抄起手头的各种武器,包括砍刀、锯子和手斧。这些轻型的装备此刻显得极为有效,他们没有盔甲的拖累,不会陷到泥中,他们轻而易举的把重装骑士绊倒在地。
就这样,法国主力部队的第一阵被打退了。这些法国的年轻子弟有不少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把混乱的野战当成堂堂正正的术比赛。在比赛上,只要向对方交出手套就算认输,对方应该用绅士的风度接受投降;但战场上完全不是这样,像那位在亨利头上敲了一下的阿拉贡公爵就是这么送命的:在筋疲力尽后,他掀起面罩,向对方一个看来有相同阶级的爵士递出手套,结果从旁边冲来另一个杀红眼的英国人,一剑劈下,于是他就直挺挺的死去了。
8000名步战的重装骑士至此溃不成军,有些已经死去,有些失去知觉人事不省,有些倒在泥里或者被别人压住动弹不得。剩下的人昏头昏脑往回跑,撞进第二阵的几千名骑士中,使前面的混乱和悲剧一再重演。
此时在整个战场后方,法国的第三阵依然完好无损,不少人骑在马上等着追击溃逃的敌人。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局发展,前两阵都被消化掉了,现在自己该怎么办?皇室总管和大元帅都在第一阵中,前者战死,后者被俘。这些没什么行伍经验的毛头小子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开的头,大伙儿发一声喊,四下散去。
战斗至此告一段落,从英军推进到现在,大概只进行了半小时(也有资料说两到三小时,那可能包括布阵的时间)。当时是十月一个明朗的下午,英国人扔掉头盔,纷纷坐在泥地里呼呼喘气,望着身边一人高的尸体堆。伤者被抬走,掌旗官拿出账簿,开始纪录俘虏的姓名和阶级,开始盘算赎金的数目。这时意外发生了,一个信使飞马赶来,报告说他们后方的营地被人袭击。
在法国人的作战计划中并没有这种枝节,史学家相信这是当地一些小领土自行发起的,他们带领当地的600多个农民,劫掠了英国大营,抢走了一切贵重物品。其中包括亨利的一顶王冠,几把装饰华丽的大剑,这些东西后来被指名要还,法国人换回了前面在哈福娄围城中提到的ralph爵士。不过纵容劫掠显然有悖骑士精神,i和bournonville后来被勃艮底公爵下狱,这也可能是在为既成的悲剧找几个替罪羊。
在另一方面,法国的第三阵大部分都跑路后,剩下的大约600名骑士在h爵士等人带领下,开始最后的冲锋,重蹈了前面的结局。如果法国人这些小动作给对方造成伤害,那么他们就是扭转战局的英雄,可现在失败了,只能成为历史学家讥笑的对象。不管怎样,在亨利看来,现在英国人周围依然强敌环伺,一旦对方恢复士气,毫无疑问他们会用优势兵力再次围攻。就在这时候他下了一道命令,使他成为后世所有法国人眼中的刽子手——屠杀俘虏。
几乎所有英国骑士听到这样的命令都表示难以接受,拒绝执行这种不名誉的任务——更多的是为了赎金。亨利原先打算保留几名最大的贵族,像奥尔良和波旁的公爵,但此刻即便是最高贵的门第也无法保证身家性命。因为任务的最终执行者是两百名弓箭手,出于民族感情,当然更多的是阶级仇视,他们很乐意完成这种工作。
凶器便是弓箭手随身的小,从面罩的眼缝中插进去,简单、快捷、冷血,身上还穿着重甲而手无寸铁的法国俘虏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残忍的屠杀对中世纪的军事浪漫主义是种极大讽刺,所谓绅士之间堂堂正正的交锋最后是如此下场。阿金库尔战役就此收场,法国方面死亡了5000名大小贵族,包括3名公爵,5名伯爵和90名男爵,更有1000多名贵族被俘,包括大元帅和奥尔良公爵,加上一半的小兵步卒,法国损失过万;英国方面战死的贵族只有13人!其中包括爱德华三世的孙子约克公爵,长弓手战死者在100人左右,令人咋舌的伤亡比例。
三天后,亨利和他的疲惫之师抵达加莱,在那里等待合适的风向。11月16日,他在多佛登陆,一周后回到伦敦。所有的教堂钟声齐鸣,所有的街道都是欢庆的凯歌:deogratiaoria!
上帝将胜利赐给英格兰!亨利五世却很清楚,这只是个不错的开头。虽然查理六世近半数的朝臣在这次战役中被俘或被杀,但也仅此而已,很快就有新贵来填补空缺。领地并不是靠一两次野战获得的,必须通过漫长沉闷的围城,比如说卡昂和鲁昂。阿金库尔为英国人赢得的实际利益,只有哈福娄一座小城罢了。
直到五年后,特鲁瓦合约才签订,亨利迎娶了凯瑟琳公主,不再与他父亲争夺王位,但合法的取得了继承权。但讽刺的是,强壮有力的亨利比他疯瘫多病的岳父早去世七个星期,双重王冠最终没落到他的头上。
……
而与之对比的是奥尔良战役当中,贞德所指挥的法军兵力与阿金库尔战役时期的法军军力相对,是质量以及数量上的巨大差距。
1429年4月27日,法国王太子查理授予贞德“战争总指挥”的头衔,贞德报国之心如愿了。她手持王太子赠给的宝剑,骑着白色战马,统率七千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