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未现,天际还只露出一丝鱼肚白,整个黄土镇还笼罩在星夜之下。这个时间段,就是鸡都还没叫,但是少年赵垣却已准时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十分熟练的穿好衣衫,简单洗漱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镇中心的校武场。
少年年纪虽轻,但已长得接近成年汉子般高大,肩宽腰窄,只是因营养不良,比较瘦削。他方面大耳,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虽然算不上俊秀,但赵垣的轮廓有种充满男儿气概的强悍味道,尤其是双目长而精灵,使人感到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再努力一点,我迟早也能当上斗者,到时候就能恢复我家门的荣耀了。”赵垣自言自语道。
如果是五年前,赵垣这么说,黄土镇肯定没有一个人会怀疑。那时候赵垣的父亲是黄土镇历史上唯一的一个铁甲斗者,在整个赵氏家族中都有些名气。而赵垣少年聪慧,十岁前便已熟练掌握各种基本拳法,练就了上好的斗体,只等其父亲激发开启体内灵力,进而走上斗者之路。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四年前,中土汉国与东海大国东溟爆发大战。汉王自认为中土国力昌盛,征调中土八大氏族的五万名斗者开赴东线战场。不料汉王好大喜功,劳师远遁,在白头山,被东溟国剑仙率领的五千斗者大军所败。此战中土斗者战死,失踪者无数,仅一万多名斗者侥幸撤回中土,赵垣的父亲就在失踪名单内。
因为赵垣的父亲被判定为失踪,并不是战死,所以赵垣家不仅没有战后补恤,还失去了一切爵位和俸禄。母亲也因抑郁,不久便过世了。失去了双亲,赵垣家自此开始家道中落。
别家孩子都是在十岁时由家人指导,并辅之以对路的丹药,从而激发出体内的灵力,在斗体之上学习斗术,最终走上了预备斗者之路。而赵垣既没人指点,更没有财力购买相应的丹药,只能持之以恒的练一些基础的拳脚,所以多年来赵垣只是在锤炼自己的斗体,根本就未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更不要谈什么斗术了。
至此,光环众多,黄土镇公认的斗者苗子,成了黄土镇的废物。
旭日初上,赵垣打完一套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准备收拾收拾离开校武场。就在此时,一些和他一般年纪大小的少年开始来到了校武场,定睛一看,为首的少年竟然是赵二虎,赵垣脸色立刻微变。
赵垣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低着头打算赶紧离开校武场。自从赵垣的父亲出事以后,给赵垣带来的不仅是家境生活上的麻烦,还给赵垣带来了名誉上的诋毁。
黄土镇风言风语很多,很多人说赵垣的父亲没有战死,而是投降了东溟国。这使得黄土镇大多数人都以有色眼镜来看赵垣,许多大户人家更是经常欺辱赵垣。
或许是多年的嫉妒,这赵二虎一家欺辱起赵垣更是变本加厉。当年赵二虎父亲不过是个铜甲斗者,在沃土镇事事都被赵垣家压了一头。不过与东溟国大战后,赵垣的父亲失踪,而赵二虎的父亲赵寅却返回了沃土镇,这使得两方家庭在镇上的地位发生了巨大变化。
赵垣正是为了避开流言蜚语和欺辱,所以选择清晨,深夜这些没有人的时间段,来坚持修行。而白天,大户人家子弟们修行的时候,赵垣在去矿坑搬砖打工,挣一些微薄的工钱补贴家用。
一定是因为最近要镇选了,所以这些个浮夸子弟这几天来校武场早了些,我该早些离开的……赵垣自言自语道。
“嘿,二虎哥,你快看。赵垣居然也来校武场修行,奇事啊。”赵二虎身旁的一个子弟发现了赵垣。
“哟呵,还真是赵垣。他不是几年前就不修行,改搬砖头了吗?走,兄弟们看看去。”赵二虎仔细一瞧确实是赵垣,一时也来了兴致道。
赵垣最终还是没能避过赵二虎一众人,被围在了校武场中间。
“我说赵垣,人人都喊你搬砖垣,你一个搬砖的怎么来校武场修行了?你该不会是想参加几天之后的斗者镇选吧,哈哈哈……”赵二虎引领者众少年一阵狂笑。
“怎么?镇选是面向整个黄土镇的,我为什么不能参加?”赵垣顶撞道。
“哈哈,搬砖的还真想做斗者了。”哄笑声中,赵二虎突然一手搭到了赵垣的肩膀。
一阵剧烈的疼痛透过肩胛骨传来,疼的赵垣差点要跪下。赵垣很清楚赵二虎之所以带来如此痛楚是因为赵二虎已经开了体内的真灵,搭在自己肩膀的那一掌中包含了些灵力。
“我说赵垣,这阵没教育你,你皮就痒啊!你小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了,你他娘的找抽啊?你以为你赵垣家还像四年前那样在黄土镇高高在上吗?”赵二虎挑衅道。
赵垣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暗自咬牙。
“哟呵,怎么不说话?一个人在校武场偷着修炼多没意思。来,要不要我们陪你练几招?哈哈!”赵二虎引着大伙儿一起嘲弄道。
赞着赵垣的性格,他是要立刻回敬的,但是他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目前不过是普通人一个,而赵二虎已经开了灵力,基本上有预备斗者,与赵二虎动手他自己不会有胜算,只会向过去几年一样被打的遍体鳞伤。
以赵垣目前的家境和实力,赵垣既无法短期内养好伤,也没有钱去买特效药疗伤。搞的全身是伤的话,那赵垣根本就没办法参加几天之后的镇选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