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江边的大越人的日子很不好过,乱糟糟的情形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平息了下来,令孙玉林惊奇的是,即便是这样,大越人似乎也没打算放弃他们手中的工作,混乱过后,居然还有几十人在那里撅堤,而周围一大圈人,算是在给他们警戒。
看来他们是铁心了要破开这堤坝了,孙玉林有些悻悻,脑子里却是在思索,要不要过两个时辰等到人最困的时候,再去骚扰一下,刚刚这一阵折腾,倒是没有消耗多少弹药,节约点用的话,这样力度的折腾,还可以来上那么一两次,当然,这得在大越人不发狂的搜寻他们的前提之下,等到天亮了,什么都看得见了,再这样做,那就对自己的性命不负责了。
等等看吧!他有些犹豫,大越人如此着紧,显然这破堤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没准子啊今夜,他们就能完成最后的工作,等到他们的将领一声令下,就会挖开这堤坝。
夜色有些深沉,从山腰朝着北光的方向看去,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除了厚厚的云层下面有些隐约的群山,什么都看不清,耳朵里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也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江边的大越人的喧哗,已经被刚刚一阵偷袭驱赶走了,此刻的他们,沉默得如同一只只迷途的羔羊。
北光城就在十余里之外,当然,大越人的兵马,也肯定集结在这十余里之外,没有什么事情比到了家门口还进不去更加令人郁闷的事情了,尤其是眼前还有人使坏,打算将自己家给淹了的时候。
刚刚偷袭大越人的,应该是清风营的人马,孙云林心里默默的思忖着,自己的民团装备的火器,也不过四五十支,留了十几人在营中,其他的人都在自己身边,没有自己的命令,他们可不敢自作主张,至于会不会清风营强行征召了他的人手,他一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清风营的火器军兵,比自己的人多,而且技艺更精,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是那么重要的话,他们不会也不能将这样的事情,交给自己的人。
他们应该知道我的存在了吧!他微微闭目想到,大越人兵临城下,他们是怎么出城的,这个时候,应该是将北光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而且,他们能够找到这支大越人的兵马偷袭,说明他们对大越人的计划也挺了解的,莫非这些人,不是城里偷偷出来的,而是一直都潜伏在这附近,防备着大越人有这样的举动!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有和自己一样,在大越人围城的时候,根本就不在城里,这个时候,这些清风营的兵马,才会这么来去自如,以对方这打几枪就走的德行,没准他们在附近都有地方可以藏身。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顿时热乎起来,这么说来,自己就算进不了城,也可以和对方合并一处,这已经捉襟见肘的弹药,也有地方补充了,这里的大越人兵不多,若是真的能合兵的话,以两家手中火器的数量,灭了这几百大越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我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他苦恼的摇摇头,一阵风吹过,他下意识的紧紧衣襟,然后看了看四周,有两个人在担任警戒,他可以放心大胆的眯一会儿,他暗暗的告诉自己,若是自己天亮前醒了,那么就再折腾大越人一下,若是自己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那就算大越人运气了,醒了之后,自己应该先去找找那支清风营的小队,然后再决定何去何从。
就这么想着,他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然而,好像仅仅只是过了一瞬间,他就被一阵阵猛烈而急促的枪声给惊醒了,他几乎是闭着眼睛抱着枪跳了起来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来不及奇怪为什么自己只是眯了一下一夜就过去了,伸长脖子朝着枪声传来的对方看去,而与此同时,他身边的亲兵,也一个个弹了起来,一脸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又是他们!”孙玉林已经看清楚了枪声传来的地方的清楚,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亲兵们不要紧张,下面江边的草丛中,几十个人影若隐若现,他们的手中,pēn_shè这一条条的火舌,孙玉林没费多少力气,就发现了对大越人发动袭击的清风营士兵。
这些士兵隐藏在草丛中,隐隐成一个弧行,将江边的大越人一侧几乎包了进去,尽管看起来,这种包围很是粗陋稀疏,但是孙玉林知道,只要他们手中的弹药足够,这样的包围足以让任何试图面朝他们试图突围的大越是士兵,打成筛子,不管大越人朝着这些清风营士卒的那一边突围,他们都会遭受到两侧的火力打击,如果这支兵马是由孙玉林统领,而他手下的兵马手中没有火器的话,孙玉林肯定毫不犹豫立刻下令所有人朝着那些清风营士兵攻击的反方向逃跑,在这没有任何阻碍的江畔,这些火器有足够的火力,将这几百人,全部都杀死在这里,如果他们不跑的话。
可惜的是,这仅仅是他的想法,这支大越人的领军将领,显然处置这种情况的方法和他有所区别,在遭受了打击死了一地的大越人,这一次,居然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大概他们一直都在防备着这样的袭击吧,遭受攻击的那一面的大越人,趴的趴叫的叫,在一阵鬼喊鬼叫之后,居然纠集出了一支差不多四五十人的人马,在清风营士兵火舌吞吐的间歇,这些大越人,嗷的一声,就从趴着的地下窜了起来,然后,一个个怪叫着,挥舞着兵刃朝着前面的清风营士兵中扑了过去。
“傻逼!”孙玉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