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冰冰和受伤的秋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不住狂奔,身后传来那女道士愤怒的尖叫声。林间的吵闹惊起山中无数的乌鸦和夜枭,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
我把阴阳生死镜还给秋水,问她说:“我们有了这面镜子,为什么还要怕他们?”
秋水趴在我的肩头,说:“我现在这么虚弱,哪还有气力去使用这生死镜?没有了法力操控,这生死镜就等于是一块破铜烂铁。”
只好继续奔逃,尽量选择不易被人发现的路线走,冰冰的眼睛时儿正常时儿发绿,这让我提心吊胆,总觉得今晚在劫难逃。
就在我跑得快要接不上气的时候,前面的视线突然变得开阔起来,隐约可见朦胧的屋舍轮廓,村子中挂满了橘黄色的灯火。
秋水看着前面的村庄,疑惑地说道:“市郊还有这样的村子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我听见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秋水和冰冰就往村子里跑,说:“管他的,先进去避避难,有人的地方那些神棍总该收敛收敛。”
进了村子之后,冰冰困得趴在我背上睡觉。我背着她,带着秋水去借宿,一位看起来很慈祥的老阿婆接待了我们。
陈旧的老屋中没有日光灯,只点了两盏煤油灯,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在昏暗的环境在打牌消遣。
老阿婆出去烧开水了,我把睡熟的冰冰交给秋水照顾,正打算出去探探情况,打牌的年轻人中站起一位,死乞白赖地拖着我加入他们。
他们正在的纸牌游戏名字叫做升级,老k和数字十算十分,数字五算五分,两两为搭档,取分的一方先取得八十分则为胜。
这个游戏恰好我会,耐不住他们的热情,我加入了进去。打牌的过程的中他们总是盯着我看,眼神很怪异,当我回视的时候,他们就会打着哈哈,催促我道:“快出牌,快出牌!”
原本我是玩这个纸牌游戏的高手,但今天我却连连失利,脸上被贴满了纸条,这是一种对输方的惩罚方式。
又过了一会儿,开门的老阿婆端来了一锅热汤,放在打牌的桌子中央,呵斥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几个年轻人:“别玩了,先喝汤,待会儿还得干活呢!”
那几个年轻人丢了下手中的纸牌,也不怕老阿婆的责骂,嘻嘻哈哈地乘汤去喝。我正要撕下脸上的纸条,那些人连忙制止我:“不准摘!不准摘!”
老阿婆给我乘了碗热汤,里面有几块黑乎乎的瘦肉,在昏暗的灯光下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肉。折腾了一晚上,加上提心吊胆,我的肚子早就抗议了。
汤味儿似乎很浓,我正想喝一口,在一边歇息的秋水突然朝着我惊叫:“林哥,你的脸上怎么贴满了纸钱?”
我闻言大惊,连忙从撕下一块纸条,果然是纸钱无疑!刚刚打牌输了贴的白纸条,怎么突然变成了纸钱?这太不可思议了。
还没来得及认真看,老阿婆快速地从我的手里抢过那张纸钱,笑眯眯地说道:“都是那些孩子不懂事,小哥别介意,快喝点热汤然后去休息吧。”
我谢了老阿婆,端着热汤走到秋水的身边,想把这热汤让给她先喝。秋水摇摇头,看着怀里的冰冰说道:“喊冰冰起来吃点东西吧,我觉得她好像有些虚弱。”
我摇醒了冰冰,喊她起来喝口热汤,冰冰惺忪的睡眼,突然爆发出一阵夺目的绿光,吓得我打翻了手中的汤碗,只见混在汤里的肉竟然连着一条三寸多长的黑尾巴,是半截老鼠!
洒在地上的老鼠汤发出刺鼻的恶臭,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充满了腐朽的味道。秋水大声说了句:“不好,快走!”
没等她起身,老阿婆已经堵住了大门,她佝偻的背部,阴笑着看着我们,然后亲手撕下了自己的脸皮,露出血淋淋的面目,扯着白森森的獠牙说道:“好久没吃过新鲜的人肉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一下来了仨儿。”
说完她就兴奋地扑了上来。
一只红色复古绣花鞋的脚突然出现,踹在老鬼展开的血盆大口中,一脚踢飞了它满嘴的獠牙。
红衣女道士的身影出现在鬼屋中,不理会面前张牙舞爪的老鬼和几只胆小如鼠的小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笑着说:“想不到这深山老林中竟然还有鬼村,这样的地方现在可是越来越少了。”
说完,她一巴掌就趴在面前老鬼的脑门上,老鬼的头颅顿时变成碎片,两颗绿油油的眼珠子掉落在地上还会活蹦乱跳,没了脑袋的身子像兔子满屋子乱窜。
四五只小鬼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心狠手辣的女道士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们?追上一只,就撕碎一只,手段血腥残忍,偏偏脸上还带着兴奋而冷酷的笑意。这让我想起了精神病院的重度女疯子。
可能是小鬼凄厉的惨叫声引起了鬼村中其他鬼的注意,突然之间,整座村子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各种怪叫声都有,但就没一句完整的人话。
越来越多的鬼朝我们所在的鬼屋涌了进来,女道士不但不害怕,反而越来越兴奋,见一只杀一只,见一双撕一双。
趁着她正在癫狂的状态,我赶紧带着秋水和冰冰从鬼屋的后门离开,一溜烟地跑出了鬼村,摸清了道路,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正想交代司机师傅回公寓,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改口道:“去城郊小巷!”
在去冥器店的路上,我打了电话给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