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惨白的脸,贺滇并未看景千,‘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声音低沉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许久……不曾听你这样唤我了。.. 。 ”

“雪胤……雪胤……”景千疾步过去,蹲在贺滇身边,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想要抚上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却被这狰狞的伤痕吓的不知所措,血水顺着匕首柄涸涸而出,她喉间哽咽的不知该如何。

她该做什么?是不是该将匕首‘抽’出,还是……还是……

“这些年,你可曾开心?母仪天下,荣华富贵……终究是我无能,不能给你这些……咳咳……”

“对不起,对不起……”

“其……其实,你穿凤袍真……真的很好看……”

“雪胤,你不要再说了,我带你去看大夫,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泪水如江河决堤,景千真的想告诉他,其实,她一生爱过的人唯雪胤而已。

贺滇抓住景千的‘玉’指,身体已经冰凉,他却觉得只要拉着她的手,便是暖的,纵然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是当年的景千,可是那又如何?

“我累了,自从凌珩死后,我便累了。景千,瑾儿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那孩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信你,不该拿瑾儿威胁你,不该对他用刑,不该在他面前这么景雯,不该陷害凌夕,更不该威胁你杀了皇贵妃腹中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更……不该为讨陌北滨欢心,绣那一件龙袍,都不该……”

“不该?景千,你又何尝知道我心有此想法?恨一旦在心中生根,便会疯狂的蔓延,遮蔽双眼,‘蒙’蔽良心。我恨,恨他抢了我的东西,抢了我的心爱之人,所以,他的心爱之人,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她活?”

“雪胤,你在说什么?”景千被这样的贺滇吓坏了,那陌生的眼神,就像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般。

“你可有……爱陌北滨?”

“没……没有!”

“那,可有爱过我……”

“我……”

砰……景千刚想回答贺滇的话,大‘门’砰的一声便被人踹开,倒在一边,陌北滨凶神恶煞的从‘门’口进来,仿佛一头发疯的猎豹,怒极,凶极……

他将手中的凤袍凤冠扔在景千身上,满身都被戾气笼罩。

“皇后!”掐住景千的下巴,猛的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一双眸子猩红,似乎下一秒便会将眼前的‘女’子掐死:“朕……待你不薄,你何以要这样对待朕?为什么?”

“咳咳……”景千握住陌北滨的手,‘胸’口窒息的难受,一张脸涨的通红,突然明白贺滇为什么至此,也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原来,是演戏给眼前的这位。

也好,他愿意,她便不在乎,她恨极了眼前的这个人,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咳咳……待我不薄?你娶我的目的天知地知,还需要本宫说明白?你于我无情,我于你无意,我们互利互惠,你将景家收入囊中,保全你的地位,而我,便给我和贺滇的孩子赢得一席之地,难道有什么错?”

“贱人!”一巴掌将景千打倒在地,一脚踩在景千的‘胸’口,怒道:“你怎么敢?羽瑾……他不是朕的孩子?”

“咳咳……就你?也配?”

陌北滨双手握拳,突然转身对贺滇道:“神医‘门’少主贺瑾?哈哈……好一个金蝉脱壳,好一个金蝉脱壳!朕竟然被你们这一对狗男‘女’骗了过去!”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陌北滨并非是装,当年他也是血气方刚之时,大业未成,又怎么会要子嗣?初登大宝,又得皇嗣,那是他第一个儿子,也是他第一个孩子,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陌北滨并非是装,就连大皇子夭折之时,他也是剜心剜‘肉’的痛过的,可惜,原来,这不过是一个笑话!

当他抱着那个野种的时候,指不定景千这贱人是如何嘲‘弄’他的吧?想到这里,陌北滨便止不住的怒火,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贺滇的心口,咬牙切齿道:“六弟,朕要说你命大,还是说你命硬?呵,不管如何,你现在又是朕手中鱼‘肉’,你难道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吗?‘奸’污皇妃,谋害皇嗣,六弟你目无尊上,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大皇兄,您……您贵为皇上,自然是想要给臣弟什么罪责,便有什么罪责,臣弟从来都是你手中的鱼‘肉’,又何谈现在之说?”

景千爬到贺滇身边,护在他的‘胸’前,抬眸望着陌北滨道:“破坏别人家庭的是你陌北滨,不是雪胤,你才是那个罪孽深重的人……”

暗处的夜子诺看着这一幕淡然的眸‘色’平静无‘波’,薄‘唇’微抿,好似看一个笑话一般。

“呵呵……”夜子诺扶着假山轻笑出声,身边的一个暗卫有些担忧,怪不得主子要他们拦着夜公子,不让他来皇宫,可是夜公子心意已决,他们想拦也拦不住,听到这般的消息,他们也为夜子诺担忧:“夜公子,您没事吧?”

“收获?”扶着假山的手慢慢收紧,夜子诺轻声道:“你们家主子说的收获,就是指这个?”爹,您竟然还在,景千……

赶来的君宸见夜子诺已经见到这一幕,自知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便收敛声息,没有惊动夜子诺,如今听到这些,亦为夜子诺担忧。

正在这个时候,便听见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转而就是陌北滨暴怒的声音:“放肆,放肆,朕要杀了你们


状态提示:第319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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