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铜雀台内,老曹的书房之中。
“……冲儿,你确实你要就这么去陆仁那里?”
面对老曹的询问,曹冲表示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父亲,现在这个时候过去正合适。”
老曹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么冲儿,说说你的看法。”
曹冲对此早有准备,遂不紧不慢的回应道:“首先,父亲与陆仁之间的互市往来必需尽快的恢复过来。自陆仁断绝了互市往来之后,各地许多的所需物资急缺不说,另有大量的工坊出产的货物卖不出去,各地的士绅与佣工都因此而心急如焚。若是我们不尽快的对此事作出些回应,恐怕这些士绅与佣工会生出些祸乱。所以在这个时候,父亲如果是大张旗鼓的派孩儿去往陆仁那里,至少也能够先给这些士绅与佣工一个交待,如此短时间之内就可以把局面平稳下来。”
老曹点头:“不错!接着说。”
曹冲接着道:“陆仁此次如此作动,虽然打着‘白马之盟’不可违背的旗号,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孩儿也还是有些想不通,亦或许只是纯淬的沽名钓誉也未可而知。不过从他前后的行事之举上来看,他也并不是真的就想与父亲闹翻脸,所以在父亲表明无意为王之后,陆仁就立即撤了军。再据前些时候细作传回来的消息,陆仁此次断绝互市,他的夷州产业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陆仁那边也应该是急切的需要恢复与父亲这边的互市往来。”
老曹插话道:“既然如此,等他自行恢复不也挺好?”
曹冲连忙摇头:“不一样,不一样!陆仁这次这么做显然是早有准备,虽然因为断绝互市的事而自损不少,但陆仁那边只是短时间之内调整不过来而已。须知陆仁的商道甚多,原本应该是卖到我们这里来的东西,给他点时间他完全可以卖往他处;而原本是要从我们这里购入的物品,他也完全可以从别处购得。所以……”
后面的话曹冲没说,老曹则是有点头痛的揉起了脑壳。正如同曹冲分析的那样,陆仁既然是准备用出商贸禁运的招数,又哪里会不注意对自己这里的影响?
而实际上,陆仁的夷州其总产能还是有着其上限的,毕竟陆仁所持有的固定户籍也就那么一百几十万,其产能所出产的东西根本就无法满足曹刘孙这三方的总体需求,再说白一点就是陆仁这边出产的东西,对曹刘孙三家来说都是一样的供不应求。
如果用百分比来算,老曹这边是占了45,孙权方面是20,刘备那头是15,另外还有20则是其他地区的份额。现在陆仁所受到的损失,主要是因为陆仁的这一招是突然用出来的,所以对外的份额调整一下子调整不过来。
而且陆仁考虑到这毕竟只是暂时的,不可能会把这些份额分到其他的地方去,就没怎么进行正式的调整,所以才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但只要陆仁愿意的话,老曹那边的45放到别处,像孙权、刘备这些人完全能吃得下来,甚至还会希望陆仁能再多加点份额。
好了,不扯得太远,反正简单直白点就一句话,陆仁的东西不愁卖不出去,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调整而已。而这个事算是比较明面上的事,老曹这边的细作当然能打听得到。可是反过来,老曹这边对陆仁这边的东西有一定的依赖性,真要是断绝了与陆仁之间的贸易往来,诂计少说也能让老曹头痛上个三年五载的。更要命的是现在老曹这边的士族阶层和佣工阶层都闹得挺凶,老曹也希望陆仁能尽快的恢复贸易,可老曹的这张脸这会儿还真有些拉不下来。
再看了看跟前的曹冲,老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他明白,这个时候可不是死要面子的时候,本身他的集团内部就有着很多的政治斗争,要是不尽快的向那些讨厌的文人士子作出个交待,天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在这里得知道一件事,就是老曹的地盘里并不是真的就那么稳定,而是总会有那么些规模不大的叛乱……嗯,说叛乱可能有点过,要搁现代的话应该是“武装冲突”,反正就那么回事。
只是事虽然闹得不大,可万一那些士家豪族不爽了再站出来领个头,那这种小规模的叛乱搞不好就会升级成大规模的叛乱,介时也足以让老曹的头又痛上几分。而现在曹冲这么站出来,老曹也明白这是需要一个人去在自己与陆仁之间铺一铺台阶。有些事他老曹拉不下脸,陆仁那边是不是也拉不下脸?而要命的是陆仁拉不下脸的话还有别的路可以走,老曹这里要是再不把脸给拉下来,老曹的麻烦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老曹就向曹冲点点头道:“冲儿你说得甚是在理。不过除去这些,你还有没有别的更深层面上的看法?”
曹冲道:“当然有。陆仁这次作动,孙权也适时的作出了举动,看那样子好像就是在说孙权与陆仁之间亲而无隙。如果父亲不作出些回应的话,旁人很容易就会认为陆仁与孙权是完全站在了一起并且与父亲作对,如此时日稍久,在旁人的心中可能都会形成一种父亲与陆仁之间是对立敌视的看法,而这对父亲大为不利。
“父亲明鉴,有些话孩儿也是不得不说。现在陆仁虎据辽地,其疆土已经与河北相接,如果不能在旁人的眼中保持一个往来交好的局面,那么就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挑拔,进而使父亲与陆仁之间发生战事。且不说陆仁的实力不